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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最合適,解毒發汗。”
那是一塊碩大的生薑……
夜將深時,明月高照,清波閣上燈影流光,清波閣下清波漣漪,遠處湖岸上正對著花圃,那些瑞香、山茶、玉蘭、海棠、芍藥,粉紫嫣紅,擠擠簇簇幽香暗送,卻不抵閣中酒菜之香與笑意芳香。
孟扶搖埋在堆在高高的碗裡,一點一點的找碗底的飯——那幾個人很有默契的整完她,又良心發現,戰北野最先夾了菜過來,她的碗很快就堆成山高,明明做菜請別人吃的,最後竟然是她吃得最多。
最後孟扶搖撐著肚子癱在椅子上動彈不得,長孫無極微笑遞過一杯茶來,孟扶搖捧著茶,斜靠在椅上,看戰北野在她身側,饒有興致的要了紙筆來,就桌鋪開,以元寶大人為模特兒,畫“據桌大嚼圖”,元寶大人不甚滿意,要求重畫,被戰北野抓了來,用腳爪蓋了印。看侍女將亭中紗簾捲起,又燃起描金紗燈,燈光熒熒,共一輪明月倒映碧水,閃耀萬千銀光粼粼,燈下長孫無極和宗越擺開黑白子,纖長手指閒敲棋子,白衣紫袍衣袂散飛,而遠處湖面上,飄了一層粉紫的落花。
孟扶搖含笑看著,眼神漸漸朦朧,那些流水倒影,午夜花飛,那些精緻眉目,含笑低語,那些攤開的畫卷,輕淺的呢喃,都化為飛旋的笑影,嵌入她酒渦微起的唇角。
一生裡,最為嫻靜閒適的一刻。
無極之心 第三十五章 驚心邂逅
孟扶搖最近總往“菊花道”跑。
倒不是看上了誰,而是她總覺得風陌那個人可惜了的,那般風雅有識之士,該當與書卷為伴,共玉管紫毫,不當如此明珠蒙塵,淪落象姑館。
她有錢,也很爽快的逼著老鴇同意了贖身,誰知道風陌竟然不肯走,孟扶搖好心被當作驢肝肺,十分悻悻,她並不是多管閒事的人,只是前世好歹是個知識分子,所以最看不得文人落難,不想還真有人自甘風塵的。
彼時風陌對著她不解的目光,微微一笑,他淺緋衣袖擦過黑木小桌,給她斟了一杯香氣馥郁的菊花茶,嫋嫋淡香裡他道,“我在等一個人。”
孟扶搖抬起疑問的眼光。
“多年前她說在這裡等我,之後我飄零五湖很久未歸,再回來時她已不在,原先的屋子被拆了,改建了這座館子,很多景物都已面目全非,不過院子有些東西還留著,後院裡她種的那簇紫雲英沒被除去,所以我捨不得離開這裡。”
他微微的笑,是那種有了年紀卻魅力更具的男子獨有的風情,眼角的淺淺魚尾紋舒展開來,一個美妙的弧度。
“至於這是個象姑館——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孟扶搖默然,垂目看著碧綠的茶水裡淡黃的菊絲緩緩綻開,像是心深處的觸角悄然舒展,牽連著某些不能觸及的往事,在前世那個地方,也有人在等著自己,每個人都有等待自己及自己等待的人,每個人卻都在浮躁的人生裡被迫不斷前行並改變軌跡,能夠堅持在原地守候如一的,卻又需要怎樣的堅持?
她為此心底起了潮潮的露水,那是一種尋見共鳴而泛起的感動,風陌的堅持,讓她覺得,遇見了知音。
風陌這樣的人,也確實適合做個知音,無關風月,不涉隱私,下一手好棋彈一手妙琴,更難得的是,沒有琴棋高手遇上三流菜鳥的不耐和譏笑,孟扶搖出再蠢的棋步,他也不過包容一笑,細心指點,一盤棋從早晨下到午間,孟扶搖扒著棋盤一步步苦思冥想,他便微笑等著,眼光偶爾飄過純木長廊上落了一地的紫雲英。
孟扶搖覺得,在這裡她終於尋見過往十八年生命不曾有過的心靈平靜,那些一直跟隨和折磨著她的責任和磨難,被那雙細長而明媚的眼睛裡露出的通透笑意漸漸撫平,她迷戀這份難得的安寧,喜歡看見下棋時風陌對她的臭棋無奈而包容的神情,喜歡看見他撫過飄落的紫雲英花瓣時的輕柔而溫存的手勢,像掬起一捧散在記憶中珍珠般的夢,還有他小心拈起花辮時,那帶著淡淡思念和淺淺回憶的眼神。
過了一小段日子,是風陌的生日,風陌自然沒有告訴孟扶搖,孟扶搖卻記得他有次閒聊時提起他幼年時父母為他慶生的往事,那天下午兩人繼續喝菊花茶談詩書,到了晚間,當風陌再次在桌前坐下的時候,捧上來的不是棋盤,而是一桌精緻的菜色。
雅室門口站著孟扶搖,抱胸挑眉看他,說,“生日快樂。”
風陌默然看她,看到孟扶搖以為自己臉上沾了米飯或者身上灑了肉醬,仔細檢查了一番後孟扶搖愕然看著風陌,笑道,“你是在感動嗎?”
風陌笑而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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