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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你媽的屁!”孟扶搖勃然大怒,“你腦子裡灌的是泥漿還是豬糞?居然怪到太子殿下身上?要不是你們璇璣國主請求太子等佛蓮那永遠都好不了的身子好了再對七國公佈,他犯得著秘而不宣?太子殿下是有錯,他唯一的錯,就是當初對你們偽善做作的璇璣,太心軟!”
她齜牙咧嘴的笑著,大步跨了過去,嚇得剛才說話的那個璇璣人士退後一步,孟扶搖不理他,從地上撿起那柄佛蓮自刎未成的長劍,虛虛往自己脖子上一擱,作勢一劃。
“啊呀!我要自刎了啊!”
雅蘭珠立即撲過來,大叫:“孟將軍不可輕生!”伸手奪劍,孟扶搖立即撒手,抱住雅蘭珠,假哭:“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
雅蘭珠沉痛的撫摸著她的背脊:“告訴你你會對月流淚對花吐血的……”兩人相擁在一起哈哈大笑,雅蘭珠捂著肚子,一步三搖的撲到牆上大呼:“哎喲媽呀,不成了不成了……”孟扶搖將長劍一扔,一腳踩裂,輕蔑的道:“瞧,人堆裡自刎,我也會!”
滿殿冠冕楚楚的貴族掌門愕然,看孟扶搖大笑著,對戰南成彎了彎腰,誰都不看的挽了雅蘭珠出去,跨出高高的正殿門檻,兩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長長的漢白玉階上,唯有邊走邊笑的對話聲,遠遠傳來:
“長孫無極,我做鬼也不饒你——”
“孟將軍不可輕生!”
“哎呀,你幹毛搶我劍啊?讓我死,讓我死——”
“不是你自己遞過來的嗎……”
……
“長孫無極,我鳳淨梵做鬼也不饒你——”
“拜託,我胃納不好,吃夜宵時聽見你說這個更沒胃口。”宗越端起飯碗,頭也不回走了出去。
“公主不可輕——”“啪”一聲,元寶大人一揚爪,一根雞骨頭精準的空投進了誇誇其談者的嘴,正好卡在她上下牙之間。
孟扶搖憤怒,重重將碗一擱:“話都不給我說囫圇了!這還讓人活嗎?”
雲痕嘆口氣,道:“我們已經聽你說了三遍了。”
孟扶搖沮喪,鼓著嘴將碗一推:“不吃了!”抬腿就走,從頭到尾,都沒看某人一眼。
某人安靜的吃著餛飩,若有所思,元寶大人蹲在他面前,用一種“主子你有麻煩了”的表情同情的瞅著他。
長孫無極笑笑,摸了摸元寶大人,元寶大人立即歡欣鼓舞,獻上自己啃了一半的果子,諂媚“麻煩都是孟扶搖的,主子是永遠勝利的。”
長孫無極將那半個果子塞回元寶嘴裡以示嘉獎,起身拎著它直奔某人閨房去了,雲痕默默看著他背影,半晌,撇過頭去。
雅蘭珠烏溜溜的大眼睛瞟著他,突然含著半口湯嗚嗚嚕嚕的問:“雲痕,什麼感受?”
雲痕回首看她,清冷的眼眸裡星火一閃,沒回答也沒發怒,推開椅子行到窗邊,負手看著窗外漸濃的夜色。
他青竹也似挺直的背影鍍在那一窗蒼青的夜色裡,看起來孤冷而亮烈,然而縱然是那般帶著堅硬力度的亮,依舊不可避免的抹上一道黯色,浮著淺淺光暈般憂傷著。
身後,雅蘭珠鍥而不捨的跟過來,偏頭看著他的背影,突然道:“其實我知道是什麼感受。”
雲痕回身看她,雅蘭珠笑一笑,這一刻這花花綠綠的女孩兒不再是絢爛的花俏的張揚的快活的,反而突然多了幾分淡淡的,和雲痕相似的憂悒。
她道:“我喜歡戰北野,我追了他五年。”
她臉上並無絲毫羞赧之色,很坦然的,認認真真看著雲痕,道:“五年,從十二歲到十七歲,從扶風追到天煞到太淵到無極再到天煞,追到最後追成習慣,追到最後,我成為扶風的笑柄,父皇母后一次次責罵我,關我在宮裡不給我出宮,我一次次砸窗戶挖地道裝死上吊收買丫鬟逃出去,父皇母后又沒收了我的月供采邑,想讓我沒銀子出去混,我便賣了首飾扭了金盤敲了鑲珍珠的梳妝盒,連寶座上的寶石都給我挖了下來,全扶風都知道雅公主是個花痴,追男人追得迷了心竅——他們越不讓,他們越笑話我,我越不想放棄,他們懂什麼?他們給自己娘洗過頭?他們為自己部下流過血?他們在沙漠裡不吃不喝死追敵兵只為了給當地百姓一個安定日子?他們腦滿腸肥睡在榻上一腳蹬翻給自己洗頭的女人——他們是世人承認的男人,是爺們,卻不是我承認的。”
雲痕震了震,轉身看她,想說什麼,卻最終沒有開口。
雅蘭珠突然有點迷離的笑了笑,道:“我追他五年,追到我成習慣,追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