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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大赦,改元永寧,大酺五日。梁王司馬肜等奏道:“司馬倫父子凶逆無道,當誅之以謝天下,絕不可赦。”百官皆言當誅。於是有詔即令尚書袁敞持節去金墉城,賜司馬倫飲金屑酒。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集分解。 。。
第一三集 顧彥先辭官避禍 王浚衝自汙求生
卻說袁敞持節到金墉城,宣詔賜司馬倫飲金屑酒。司馬倫慘然大哭道:“孫秀誤我!孫秀誤我!”遲遲不肯飲藥。袁敞便令甲士上前,拿住司馬倫,將金屑酒直灌入喉。不一時,司馬倫便七竅流血而死。從篡位到敗亡,不過百日。其子荂、馥、虔、詡皆被斬於東市。
遂立襄陽王司馬尚為皇太孫。封賞功臣,以齊王司馬冏為大司馬,加九錫,備物典策,如宣、景、文、武輔魏故事;成都王司馬穎為大將軍、都督中外諸軍事、假黃鉞,錄尚書事,加九錫,入朝不趨,劍履上殿;河間王司馬顒為侍中、太尉,加三賜之禮;復司馬乂為長沙王,封驃騎將軍;新野公司馬歆進爵為新野王,都督荊州諸軍事,加鎮南大將軍。
六月,司馬歆將還荊州,邀諸王同謁武帝陵。司馬歆趁間與司馬冏道:“成都王乃武帝之子,陛下之至親,同建大勳,今宜留之同輔朝政,否則,宜奪其兵權。”即有聞者告知司馬穎,司馬穎即以其言來問盧志,盧志道:“齊王眾號百萬,與張泓等相持日久而不能決;殿下徑前渡河,首入京都,功無與貳。然今齊王欲與大王共輔朝政。志聞兩雄不併立,宜因太妃微疾,求還定省,委重齊王,以收四海之心,此計之上也。”司馬穎從之,即入朝見帝,奏請歸藩。司馬衷大驚道:“賢弟建大功於社稷,朕正要賢弟留朝輔政,如何言去?”司馬穎道:“此皆大司馬之功,臣無豫焉,聖上宜委之以萬機,朝政自然晏安。”司馬衷一再挽留不住,遂許歸藩。司馬穎謝恩辭出,不再回營,謁過太廟,只帶盧志數人,乘車出了東陽門,方才遣使送信與司馬冏道別。司馬冏大驚,快馬出城來追,及至七里澗,方得追上,問道:“我欲與大將軍同輔朝政,何故遽去?”司馬穎停車泣道:“只因太妃疾苦,深以為憂,故而無暇面辭,望請見諒。”言畢,匆匆別去。司馬冏挽留不住,望著司馬穎遠去,口稱咄咄怪事。
司馬穎回到鄴城,天使又至,再申前命。司馬穎依盧志之謀,只受大將軍之職,辭去大都督,又讓九錫殊禮;表論興義功臣,皆封公侯;自制棺木八千餘口,殮祭黃橋死士,旌顯其家;又上表稱大司馬前在陽翟,與張泓等相持日久,百姓困敝,乞運河北邸閣米十五萬斛,以賑濟陽翟饑民;又命河內溫縣掩埋為趙王戰死將士一萬四千餘人。司馬穎由是譽滿天下。朝廷屢下詔命,徵司馬穎入輔,並使受九錫殊禮。司馬穎終辭不拜。河間王司馬顒來向齊王請辭,回鎮關中。齊王恨他前曾依附趙王,首鼠兩端,並不挽留,任他去訖。
齊王自此,獨掌朝政大權。既已得志,驕奢擅權:耽於宴樂,不入朝見;坐拜百官,符敕三臺;選舉不均,嬖寵用事。又大起府第,毀壞公私廬舍以百數,規制與西宮相等,後房遍設鍾懸,前庭屢舞八佾。由是中外失望。南陽處士鄭方上書諫道:
今大王安不慮危,宴樂過度,一失也;宗室骨肉,當無纖介,今則不然,二失也;蠻夷不靜,大王謂功業已隆,不以為念,三失也;兵革之後,百姓窮困,不聞振救,四失也;大王與義兵盟約,事定之後,賞不逾時,而今猶有功未論者,五失也。
齊王見書不悅。戶曹掾孫惠也上書諫道:
天下有五難、四不可,而明公皆居之。冒犯鋒刃,一難也;聚致英豪,二難也;與將士均勞苦,三難也;以弱勝強,四難也;興復皇業,五難也。大名不可久荷,大功不可久任,大權不可久執,大威不可久居。大王行其難而不以為難,處其不可而謂之可,惠竊所不安也。明公宜思功成身退之道。崇親推近,委重長沙、成都二王,長揖掃籓,則太伯、子臧不專美於前矣。今乃忘高亢之可危,貪權勢以受疑,雖遨遊高臺之上,逍遙重墉之內,愚竊謂危亡之憂,過於在潁、翟之時也。
齊王不能用,孫惠於是辭去,改投成都王,任為參軍。齊王怪之,問記室督曹攄道:“或勸孤委權還國,何如?”曹攄道:“物禁太盛,大王誠能居高慮危,褰裳去之,善之善者也。”齊王道:“卿真腐儒之見。”一日,主簿王豹也上書來諫,其書曰:
豹聞王臣蹇蹇,匪躬之故,將以安主定時,儲存社稷者也。是以為人臣而欺其君者,罰不足以為誅;為人主而逆其諫者,靈、厲不足以為諡。伏惟明公虛心下士,開懷納善,而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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