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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汝等過去!”司馬顒顫聲道:“汝等何許人也,何故害我?”為首那將道:“我乃許昌將軍梁臣,奉命特來取汝性命!”一齊動手,立將司馬顒扼死,並殺其三子。
卻說司馬衷自回洛陽,整繕宮室,不理朝政,每日只顧在後宮與嬪妃作樂。太傅司馬越因此嘆憤。十一月己巳這日,司馬衷一如往常,任情縱慾一整日,盡興而歸,夜宿顯陽殿,只覺腹中飢餓,遂令宮人進奉飲食。宮人即呈酥餅一盒,乃司馬越日前所獻。司馬衷取食。不一時,就覺腹中攪痛,不可名狀,聲嘶力竭,滾倒在龍床上。——兩眼翻白,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宮人大驚,急傳御醫診視。御醫連連搖首道:“罷了,罷了,不可救藥了。”便於次日暴崩於宮中,時年四十八歲,在位十六年。
司馬衷既死,司馬越便即立司馬熾為皇帝,是為懷帝,頒詔大赦,諡司馬衷為惠皇帝,尊羊皇后為惠皇后,居弘訓宮;追尊其母王才人為皇太后;立妃梁氏為皇后。因無子,立司馬覃之弟司馬詮為太子。越年正月癸丑,改元永嘉。
卻說懷帝自登帝位,以繆播為中書監,其弟繆胤為太僕卿,委以心膂;又使其舅散騎常侍王延、尚書何綏、太史令高堂衝並參機密。遂遵舊制,於東堂聽政,留心庶事;每至宴會,則與群官論眾務,考經籍。黃門侍郎傅宣嘆道:“今日復見武帝之世矣!”獨荀崧不以為然,私與人道:“帝天姿清劭,少著英猷,若遇承平,足為守文佳主。而繼惠帝擾亂之後,太傅專政,故無幽、厲之釁,而有流亡之禍矣!”時司馬越見懷帝日夜勤政不怠,以為防己,心生不悅,固求出藩。懷帝一再挽留不住,遂依司馬越出鎮許昌,仍掌軍國大政,朝廷有事,皆去許昌諮商;而以南陽王司馬模為徵西大將軍,由許昌移鎮長安。
卻說陳敏回到歷陽,正與吳王常侍甘卓相遇。――甘卓,字季思,丹陽人,乃東吳名將甘寧之孫。時因局勢混沌,甘卓棄官東歸。甘卓見陳敏,問道:“令通何往?”陳敏道:“東軍寡弱,特奉東海王之命回吳收軍,以便西迎乘輿。今幸遇卿,可助我一臂之力:假稱皇太弟令,拜我為揚州刺史,吳會之眾必然應集,便好建功立業。”甘卓之女為陳敏之子陳景之妻,本有姻親之誼,欣然允從。陳敏因此收兵佔據歷陽,又遣其弟陳昶佔據烏江,陳恢南略江州,陳斌東略三吳。江州刺史應邈、揚州刺史劉機、丹陽太守王曠等皆棄官逃走。陳敏於是據有江東,移鎮建業,署置僚佐,以顧榮為右將軍,賀循為丹陽內史,周圯為安豐太守:凡江東豪傑、名士皆被招攬,任將軍、郡守者四十餘人。賀循詐稱有狂疾,得免,乃以顧榮領丹陽內史。周圯也稱有疾,不肯就任。陳敏遂疑諸名士終不為己用,欲盡誅之。顧榮勸道:“中國喪亂,胡夷內侮。觀今日之勢,不能復振,百姓將無遺種。江南雖經石冰之亂,人物尚全,榮常憂無孫、劉之主有以存之。今將軍神武不世,勳效已著,帶甲數萬,舳艫山積,若能委信君子,使各得盡懷,散蒂芥之嫌,塞讒諂之口,則上流數州,可傳檄而定;不然,終不濟也。”陳敏乃止。大會僚佐,推己為都督江東諸軍事、大司馬、楚公,加九錫。當下命陳恢率軍二萬,逆流西上,來襲荊州。--偽言受天子密詔,自長江入沔、漢,奉迎鑾駕。
時江夏太守陶侃正屯兵於夏口,即召將士道:“陳敏大逆,盜據吳會。今遣陳恢西上,非迎鑾駕,必為襲荊州而來,我當迎擊之。”有部將道:“陳恢皆是水軍大艦,而我多是步軍,如何對敵?可急召南平太守應詹督率水軍來戰。”陶侃道:“敵已至矣,召必不及,現有運船數十艘泊在江岸,即可徵為戰艦迎戰。”部將皆道:“運船矮小,怎可作戰艦?”陶侃道:“我以官船擊官賊,有何不可?”遂令朱伺率二十隻小船,每船載兵五十,皆脫去衣甲,卸了頭盔,不持刀槍,只帶斧銼而前;自率三十隻大船,每船載兵一百,皆披鎧甲,持短刀鉤矛在後。下至長岐,已見陳恢水軍。朱伺便令鳴鼓迎擊。陳恢出艦首,見上流軍竟以運船作戰艦,且兵不過一千,顧謂左右道:“上流軍直來送死耳!”左右皆大笑,更不準備。不一時,上流船到,艦上賊兵居高臨下,各以長槍來刺運船之兵。運船之兵並不與戰,卻皆“撲通撲通”,一齊躍入水中,蹤影不見。陳恢正疑惑時,忽聽艦內大喊,不一時,各艦皆喊。原來,朱伺所率之兵皆泅水高手,正附於艦底亂銼。江水湧入賊艦,歪斜不能前進,自相大亂。陶侃率軍又到,各以鉤矛鉤住賊艦,奮起短刀殺上艦來。賊軍大敗,死者不計其數。陳恢急登小舟而逃,被陶侃拈弓一箭,射落江中。陳敏從此不敢再窺江漢。
卻說司馬越議討陳敏,軍諮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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