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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苻菁之手囑道:“若事不捷,汝死河北,我死河南,不及黃泉,無相見也!”自率大眾隨苻雄而進。
卻說苻雄這路,卷甲銜枚,輕兵急進,將到潼關,杜洪始覺,急以張先為大將,率一萬三千軍去守潼關。張先到了潼關,見苻雄兵少,遂出關北來戰。正戰間,陣後大亂,原來,苻菁已渡過蒲阪津,直插潼關之後。張先大敗,逃回長安。苻健、苻雄遂率流民十餘萬,一齊湧入關中。這時,氐酋毛受屯於高陵,徐磋屯於好畤,羌酋白犢屯於黃白,眾各數萬,於是皆斬杜洪使者,遣子為質來向苻健請降。杜洪得報,遣使致書,大罵苻健。苻健道:“我非謀圖關中,欲到長安為杜公上尊號也。”並送名馬珍寶。杜洪道:“幣重言甘,誘我也!”盡召關中之眾來拒苻健。臨戰,苻健令筮者卜之,遇《泰》之《臨》卦,卦曰:“小往大來,吉亨。”苻健大喜,宣示全軍道:“昔往東而小,今還西而大,吉孰大焉!”於是進戰。杜洪大敗,退回長安固守。苻健遂令苻雄、苻菁、魚遵等略地渭北,所過城邑,無不降附。三輔略定。苻健乃長驅進兵長安。杜洪大懼,急與司馬張琚逃出長安,奔司竹去了。
苻健遂入長安,關中之民,皆具香花迎接。賈玄碩等於是上言道:“天下倒懸,豪傑各有霸王之志,今將軍功蓋四海,地有三秦,請依劉備稱漢中王故事,稱為秦王。”苻健怒道:“吾不堪為天子邪?”群僚遂向苻健上尊號。苻健大喜,假作辭讓一番,遂於晉永和七年正月丙辰,即天王、大單于位,國號大秦,建元皇始,大赦境內,繕宗廟社稷,追尊其父苻洪為武惠皇帝,廟號太祖;立妻強氏為天王后,子苻萇為天王太子;以苻雄為都督中外諸軍事、丞相、領車騎大將軍、雍州牧、東海公;苻菁為衛大將軍、平昌公,宿衛二宮;雷弱兒為太尉,毛貴為司空,母舅略陽姜伯周為尚書令,賈玄碩為中書令,梁楞為左僕射,王墮為右僕射,魚遵為太子太師,王后之弟強平為太傅,段純為太保,略陽氐酋呂婆樓為散騎常侍。其餘各有封拜。於是百官齊備。史稱前秦。
苻健勤於政事,崇儒禮士,問民疾苦,蒐羅俊義,寬重斂之稅,施離宮之禁,罷無用之器,去侈靡之服,凡趙之重刑苛政、不便民之法皆令廢除。三秦百姓皆感歡悅。次年正月辛卯,苻健又即皇帝位,以太子苻萇為大單于,諸公皆進爵為王。
時杜洪、張琚在司竹,遣使召晉梁州刺史司馬勳擊秦。司馬勳遂率步騎三萬入秦川,與苻健大戰於五丈原。司馬勳屢戰皆敗,退回漢中。杜洪、張琚移屯宜秋。杜洪自以豪門大族,輕視張琚,張琚遂殺杜洪,自立為秦王。苻健趁亂出軍,遂斬張琚而還。
卻說冉魏永興元年,即晉永和六年十一月,魏主冉閔大起步騎十萬北攻襄國。石祗遂與石琨出迎,兩邊列成陣勢。三通鼓罷,冉閔金盔金甲,以矛指石祗道:“胡羯餘孽,見我天兵到此,尚不早降?”石祗大罵:“冉閔凶豎,我石氏於汝有大恩,何故恩將仇報,趕盡殺絕?”冉閔道:“胡羯亂我中華,苦我百姓數十年,殘賊暴虐,罄竹難書,今我正當為中原百姓一雪仇恥,豈得以私恩而廢大義也?”石祗大怒,使石琨出戰。冉閔之後,衛將軍王泰舞刀來迎。鬥三十餘合,石琨敗下陣來。冉閔即令擂鼓,三軍齊進。石祗大敗,退回城中。石琨不及入城,逃往冀州。冉閔遂令逼城下寨,上築土山,下穿地道,仰登俯鑿,連攻百日而不能破。冉閔大怒,便令於襄國城外築壘返耕,示無退軍之意。石祗大懼,急去皇帝之號,降稱趙王,使太尉張舉去往薊城,乞師於燕;又令中軍將軍張春去往灄頭,向姚弋仲求救。
卻說姚弋仲得知襄國危急,即令姚襄率二萬八千騎赴救,誡道:“冉閔棄仁背義,屠滅石氏,我受石氏厚遇,當為復仇,老病不能自行;汝才十倍於閔,若不梟擒以來,不必復見我也!”姚襄即去。張舉趕到薊城,即向燕王乞師。燕王道:“燕、趙本是仇敵,孤正當隔岸觀火,坐收其利,豈願救邪?”張舉見乞師不成,乃以言誑道:“燕、趙為仇,乃是趙太祖武皇帝舊事,何必再提?今冉閔濫殺胡夷,實乃燕、趙之大敵,如趙滅亡,一旦冉閔得志,燕國豈得獨存?且舉出使之日,寡君自去帝號,降稱為王,許諾,事若得濟,定以傳國玉璽相送,向燕稱藩。”燕王於是大喜,即使御難將軍悅綰,將兵三萬去救襄國。
早有訊息報知冉閔,冉閔大驚,即遣大司馬從事中郎廣寧常煒出使於燕,以阻燕師。常煒與燕王道:“燕趙本有宿仇,今我主伐趙,雖不為燕,也是為燕除一仇讎,大王何不明也?且傳國玉璽本在鄴城,不在襄國,張舉所言為誑,不可信也,望請大王即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