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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卒、精甲隱匿起來,而以羸師虛府示之,及知使者已到,親出北城三十相迎,迎入府內,請使者面南而坐,石勒再拜。使者大悅,將一柄麈尾交石勒道:“此王公所賜。”石勒卻待要接,只見張賓以目示來,即悟,說道:“此王公權柄,勒何敢執?”即懸之於壁,對著麈尾拜道:“我不得見王公,見其所賜,如見公也,正當朝夕叩拜。”使者將回,石勒親為餞行,又厚送珍寶。使者盡興而歸,告王浚道:“石勒形勢寡弱,款誠無二。”王浚大悅,益加驕怠,不復裝置。
再說王子春與董肇回到襄國,石勒遂問:“二卿去幽州,所獲如何?”二人道:“幽州去年遭遇蝗旱,人不粒食,王浚積粟百萬,不能賑贍,刑政苛酷,賦役殷煩,忠賢內離,夷狄外叛。人皆知其將亡,編歌咒曰:‘幽州城門似藏戶,中有伏屍王彭祖。’而王浚意氣自若,曾無懼心,方更置立臺閣,佈列百官,自謂漢高、魏武不足比也。”石勒撫幾笑道:“王彭祖真可擒也。”一面訓練軍士,整頓器械;一面再遣董肇為使,奉表於王浚,約以建興二年三月中旬為期,親到薊城為王浚奉上尊號;又修箋與棗嵩,求封幷州牧、廣平公。棗嵩報知王浚,王浚越發不疑,只盼石勒早來,以饜所欲。
二月之末,石勒已令兵馬戒嚴,將襲王浚,而猶豫不決。時張賓正患風寒,得知,急出府第,來與石勒道:“夫襲人者,當出其不意。今軍已戒嚴整日而不行,豈非畏劉琨及鮮卑、烏桓為吾後患乎?”石勒道:“然。為之奈何?”張賓道:“彼三方智勇皆無及於將軍者,將軍雖然遠出,彼必不敢輕動,且彼必不料將軍能懸軍千里取幽州也。輕軍往返,不出二旬,藉使彼雖有心,待其謀議出師,吾已還矣。且劉琨、王浚,雖同名晉臣,實為仇敵。若修一箋與劉琨,送款請和,劉琨必喜我之服而快王浚之亡,終不救王浚而襲我也。用兵貴在神速,勿後時也。”石勒大喜道:“我所未了,右侯已了之,夫復何疑!”當即修下一箋,遣使去往陽曲;命軍士連夜點起火把,趕了一群牛羊,徑向幽州進發。
軍到易水,幽州督護孫緯飛報王浚,請勒兵擊之,王浚道:“石公此來,正欲奉戴我耳,不必驚疑。”諸將皆道:“胡羯貪而無信,必有詭計,請擊之!”王浚怒道:“人以誠心而來,汝等以兵相向,豈欲壞我大事?敢言擊者斬!”眾將於是不敢再言。王浚遂命於城中設宴,專待石勒。
石勒倍道兼行,一路無阻。三月壬申浸晨,天氣正寒,薊城軍民尚在夢中,石勒已率其軍到達薊城南,――城門還在緊閉。石勒令軍士叫門。城上問道:“何處兵馬?”城下答道:“石將軍奉王公之命,前來赴約獻禮。”城上聽見,不敢怠慢,當即開了城門請入。孔萇、支雄卻向石勒說道:“大軍一路無阻,總覺可疑,誠恐城中有伏,如之奈何?”石勒道:“所慮極是。可先驅牛羊入城,堵截街巷,大軍隨後,縱有伏兵,無奈我何。”於是聲言上禮,先將牛羊數千頭驅入城中。城中並無動靜。石勒大喜,即麾眾軍入城,縱兵大掠。城中之軍皆驚駭奔散。石勒直入州府,升其聽事。
王浚始懼,或坐或起,出走皇堂,即為石勒軍士所擒,押見石勒。石勒見王浚之妻甚美,即召之並坐。王浚大罵:“胡奴!調侃乃公,何凶逆如此?”石勒反叱道:“公位冠元臺,爵列上公,據幽都驍悍之國,跨全燕突騎之鄉,手握強兵,坐觀本朝傾覆,曾不救援,乃欲自尊為天子,非凶逆乎?又委任奸貪,殘虐百姓,賊害忠良,毒遍燕土,此誰之罪也?”喝令押出,斬首示眾。又數硃碩、棗嵩納賄亂政之罪,皆令斬首。
時王浚將佐爭到石勒軍門謝罪,饋賂交錯;唯有尚書裴憲、從事中郎荀綽不至。石勒遂問:“裴憲、荀綽何許人也?”答道:“裴憲字景思,乃裴楷之子,荀綽字彥舒,為荀勖之子:皆名公之後,忠清亮直,博學多才。”石勒即召二人責道:“王浚暴虐,孤討而誅之,諸人皆來慶謝,二君獨與之同惡,將何以逃其戮乎!”裴憲從容道:“憲等世仕晉朝,荷其榮祿,王浚雖然兇粗,猶是晉之藩臣,故憲等從之,不敢有二。明公若不修德義,專事威刑,則憲等死自其分,又何逃乎!請就死。”不拜而出。石勒即轉嗔為喜,召還二人,謝道:“已聞二卿忠義,今果如是;前言為戲,幸勿見責。”待以客禮。時王浚將佐、親戚家貲鉅萬,唯獨裴憲、荀綽只有書百餘帙,鹽米各十餘斛而已。石勒得知,大喜道:“孤不喜得幽州,喜得二子。”即以裴憲為從事中郎,荀綽為參軍。又問裴憲:“幽州人士,誰最可者?”裴憲道:“燕國劉翰,德素長者。北平陽裕,幹事之才。”石勒道:“誠如君言,王浚何以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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