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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自以為是了。”夏儂哼道。
直向與橫向——兩把寬劍在臉孔前方擺成十字,維克開心地咧嘴一笑。正因平時老是繃著一張臉,粗獷臉孔上浮現的笑容反而有一種壯烈的魄力。
“好!放馬過來!”
這個自稱維克的男人,儘管分明很喜歡戰鬥這件事,不過並非沉溺於享樂,造成漏洞的蠢蛋。
不用說……他終究不可能給夏儂追上帕希菲卡的可乘之機。
※※ ※※※
視野驀然一黑。
雖然忍不住向前一倒,但帕希菲卡最後總算維持住平衡,一種連自己都難以置信的平衡感覺。抱著梅菲麗亞——抱著嬰兒的自覺,或許讓她產生高出平時一倍的集中力。
“……這、這是什麼?”
彷彿在回應她的問題,遮蔽視野的色彩猶如海浪般靈活揭起,變成一幅黃色的巨布。
繡著某種象形文字的這塊布是——掛在一根長竿上的旗幟。
“旗手其實跟上場作戰計程車兵沒什麼差別,”迅速旋轉竿子捲起布,從旗幟後方現身的,不用說就是傭兵雙人組之一——亞特。“當然必須擁有保護自身安全的武器。話雖如此,扛著大旗也不可能有餘力拿其他武器行走,所以才有人想出把旗子當成武器的武術……就是這種戰旗術。”
亞特輕鬆舞動竿子,旗幟剎那間展開,猛烈翻滾。明明只是普通布料,動作卻異常強勁,在帕希菲卡眼裡宛如兇猛飛禽的羽翼。
“嗯,這跟正統派的武術不太一樣,不過聽說比街頭雜耍來得實用。”
語氣簡直就像在宴會上表演特殊才藝。
然而……平時輕飄飄的亞特,現在幾乎判若兩入。右手執旗而立的那姿態,彷彿旗幟原本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醞釀出自然而不造作的氛圍。
那種輕飄飄的不可靠之感早已蕩然無存。
這恐怕才是真正的亞特,沒有掌旗的他……就比喻來說可能就像是單腳站立。
“好,可以把那個嬰兒交給我嗎?我得手後也不會吃了她,別擔心。”亞特如此說完,朝緊擁小梅的帕希菲卡踏出一步。
“就算這樣,我也不可能說一句‘好,是嗎’就把她交給你吧?”
帕希菲卡拒絕,再度開始逃跑,避開亞特,奔向他的左側,但亞特迅速旋轉旗幟,以旗杆撈向帕希菲卡的腳。
“…………”
帕希菲卡發出一聲短促的悲鳴。
並非由於自己跌倒!而是因為不覺間失手扔出梅菲麗亞。
可是,旗杆毫無停滯地繼續旋轉,朝梅菲麗亞扔出的方向一伸,旗幟捲住半空的嬰兒。
令人歎為觀止的迅捷技巧。
動作不像夥伴維克那樣充滿力道,但相較之下,這位竹竿兄擁有連雜技師看了也會臉色鐵青的速度和精準。
“好險、好險。”亞特接著再將嬰兒輕輕彈起,接在自己的手臂中。
“還我!”帕希菲卡站起身嬌叱,但亞特聳聳肩。
“我不能答應你。這畢竟是我的工作。話說回來,你們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吧?我想你也沒有主張‘取回’這孩子的權利吧?”
“吵死了!”
帕希菲卡大叫撲向亞特,下一瞬間,亞特抱著梅菲麗亞,撐竿跳似的以旗杆為支柱,在半空翻滾。
輕巧落地的瞬間,他已經來到帕希菲卡的身後。
帕希菲卡別說是搶回梅菲麗亞,就連想碰到亞特都辦不到。
旗幟又是一陣翻騰。
帕希菲卡轉身準備再次撲向亞特,這次卻被猝然捲來的布條奪去自由,砰咚一聲滾倒在地。
“…………”
帕希菲卡俏臉慘白地停止動作。
亞特的戰旗術太過矯健敏捷。
她無法想像要如何操作,才能讓平凡無奇的旗幟發揮這種功能——剛才這招是為了不讓帕希菲卡受傷,故意將她輕輕絆倒在地。
但反過來說,只要對方有意,也可以將她朝岩石一頭摔落……帕希菲卡至少知道這點。
街頭雜耍根本無法相比,此乃殺傷力十足的戰鬥技巧。
“真是倔強的丫頭,你幹嘛這麼生氣呢?”
“因為她在哭呀!”
聽見帕希菲卡叫嚷,亞特才初次察覺懷裡的嬰兒正在啜泣。話說回來,面對如此激烈的打鬥,到現在還沒哭出聲或許才是奇蹟。
“啊啊,真的耶,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