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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陪著家父從杭州來到上海拜訪您。可能是那次您有急事不便見客而已,我只是這麼一提。”
谷玉農忙賠罪道,現在想想,人家也未必就是真的把他們拒之門外,或許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也說不定。馬孟容又回想了一下,才答道:
“你們是不是去年三月來的,那時候家母病重在床,為了讓家裡清淨清淨我便讓他們把所有的訪客都打發回去,一個也沒見。要是真像你說的,倒是我的不是了。這樣吧,令尊看得起我,我也得投桃報李,正好這裡有一副昨天剛畫好的松竹圖,我這就提了上款送給你們吧!”
“那就多謝了,其實我們這趟過來正是要求先生一副畫的。因為家父六十大壽,為了給他個驚喜,才這麼冒昧前來,還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真是失禮。”
谷玉農忙稱謝道,沒想到這次如此順利。馬孟容才知道剛才兩人是故意引起自己注意才說的那些話,也沒生氣,倒是讚許道:
“為了父親從杭州到我這個偏僻地方來求畫,也算得上是個孝子了。年輕人,現在世風日下,像你們這樣的不多了,我欣賞你們!以後只要你們兩個過來,我一定大禮相迎,上賓款待。”
子璇也趕緊拿出一副裝裱好的小品,恭恭敬敬送到馬孟容面前:
“先生,這是臨行前我哥哥託我送來的,如果現在不嫌棄,就請指教一二。其實家兄本來也打算跟著我們過來,只是因為學校有課不能耽誤,才未能成行,我們到了上海以後還打電話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們一定替他表達對您的敬意。”
“好,我看看。”
馬孟容展開細看,原來是一副西湖風景,畫的十分清麗,不禁笑道:
“好畫!難得年紀輕輕就有這般胸襟氣魄。只是背景略顯單薄,不夠渾厚大氣,這也是閱歷有限所致,再過五年十年,前途不可限量啊。”
“先生謬獎了,我會如實轉告家兄。”
“呵呵,我這人可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從來不怕得罪人,既然我送你們一幅畫,這個就給我留下吧,我有空時也欣賞欣賞。”
子璇立刻答道:
“求之不得,這幅就送給先生了。”
馬孟容拿著那副小品畫,小心翼翼的放到書房的隔槽裡,又抽出一卷宣紙,在書桌上鋪開,是一副蒼勁的松竹圖。兩人看著畫,怎麼無法把這個與剛才流著口水躺在地上撒酒瘋的人聯絡到一起。
“哈哈哈,嚇到了吧,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要不是咱們投緣,我可捨不得送人呢!”
說著,馬孟容幾筆下去,提上了款頭和日期,
“拿去吧,回去給我帶個話,就說馬某祝老爺子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謝謝,我代家父謝謝先生!”
谷玉農和子璇再三感謝了一番,馬孟容被弄得煩了,揚揚手把兩人趕了出來。谷玉農抱著畫,子璇拿著小男孩送的一束野花,站在人家門口相視而笑。
“任務完成了?”
“沒錯,成功!”
……
子璇說要等著夏曉冉一起走,谷玉農也自然不捨得丟下妻子獨自回去,兩人找了一家信譽最好的裝裱鋪子讓他們把畫裱好,就在上海四處轉了轉。
谷家在上海的投資全部由谷玉農負責,因為他年輕,受過高等教育,又接觸了許多西方思想,所以能在大上海站住腳跟,現在發展的也算不錯,大小有些聲望了,自然事情也多了起來。所以從第二天起,谷玉農便忙得不見蹤影,子璇也忙著大包小包的為谷家人和自己的親人朋友採購禮物,還要抽空到醫院去看望夏曉冉和翠屏,這一個星期過得飛快。終於,谷玉農忙完了手頭上的工作,夏曉冉那邊也通知醫生已經允許翠屏出院了,兩人便準備跟雷蒙德夫婦告別回杭州。
谷玉農定好日子,買好了車票,吃過雷蒙德夫婦特意烹製的送別大餐,還照了張合影。一切忙完,子璇便和夏曉冉一起把病情穩定的翠屏接出醫院。翠屏的臉色好了許多,不再那麼蒼白,而是透出一絲紅潤。子璇按照她的身材特意準備了一件白底藍花的棉布旗袍和一雙軟底便鞋,出院以前都給她換好,再打上一點胭脂,外人看去,也是一個標緻的江南麗人。連送行的醫生護士都交口稱讚,不知道原來醫院裡藏了這麼一位,果然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女人出門還是要化妝啊。
兩人扶著她出來。感受到陽光灑在自己身上,翠屏才真正覺得自己還活著,活在這個世界上,幾個月的顛沛流離在她心裡刻上了深深的傷口,飢餓、疾病、危險、侮辱,她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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