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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來。爾等肉眼凡胎,那是休想!”
“嚇!連佛觀一碗水,八萬四千蟲都搬出來了?這下神棍的名頭怕是不好摘了……罷了罷了,順其自然吧。”蕭銑冷靜了一下,很愉快地接受了這個設定。
……
愉快地接受了救世主的設定之後,蕭銑定下的防疫措施很快被推行下去。再沒有人任何人質疑蕭銑的決定。
錢塘縣官庫幾乎把今年夏季剛剛徵收上來的那部分本縣戶調統統蒐羅了一遍,把全部的麻布都拿出來,給民夫做綁腿——倒不是說錢塘縣這麼窮,居然一個縣一年收的紡織品只夠兩萬人做綁腿。而是因為江南地方種桑養蠶抽絲的多,選擇種麻織麻布的人家本來就只有很小一部分。
從湖州弄來的船,又改造成功了一批後,增加了坐船作業的民夫規模,即使手工挖泥的,也被安排到了未改裝的船上待著,或者乾脆站在幹河沿上做些修邊固岸、搬石擔土的活兒。整個施工工藝流程少不得都因此大改了一番,一兩個月內效率降低的情況也是免不了的了。
滅殺釘螺的活兒,其實要說特意去做,效率也很低,所以無非是在施工的時候順帶著做一些。一來是此後每次要挖開平行河渠之間的堤防引流時,對於水放掉後水位下降變旱的河道,要篩檢翻耕一遍,把可見的釘螺都挖走煮死。第二便是在水流依然較深的地方把原本用於修河岸的、還沒裝土石的空的竹篾大筐用麻繩綁在河邊樁子上,然後浸入水中——螺螄類軟體動物喜歡吸附在竹篾上,如此浸一一天一夜後撈起來,就可以捕獲很多自投羅網的螺絲。
數管齊下之後,疫情的擴散很快得到了控制,運河河道內的釘螺存量也明顯出現了大幅度的減少。每次巨換渠引水之後,裸露出來的河床上可見的釘螺幾乎是幾何級數地在少下去。畢竟,血吸蟲這種小東西可以快速指數級別地爆發繁殖,然而其寄主釘螺卻沒辦法如此,作為螺螄的一員,繁殖速度終究要受到自然規律的制約,在如此沒有“休漁期”的嚴峻捕殺之下,生態被破壞也是很正常的。
控制住了傳染源和傳播途徑,最後剩下的麻煩活兒,也就是如何治好已經染病發作的民夫了。到了七月末,瘟疫調治的工作主要便集中到了這一塊上面。
……
“縣尊大人,這可是終於拿出特效藥了麼?這也是智顗活佛生前悟出來的秘方?怎得倒是延誤了好幾天才想起來呢……”
蕭銑忙得臭死帶著一大批藥材趕到工地的時候,等候他的居然是這麼一番問候,實在是讓他欲哭無淚:這藥方明明是自己根據後世小時候見識血吸蟲病的知識鼓搗出來的好吧?神棍裝久了之後,哪怕你是透過自己的努力取得的成果,也被外人當成了不費吹灰之力的神棍福利。
蕭銑拿出一捆和芹菜或者說豇豆外觀相似的草藥,對醫匠“這些是青蒿!全部給病患們煮湯喝。沒得病的,此後也蒐集這些青蒿當蔬菜吃也可以,對防病有好處。”
狗腿子們二話不說,就把藥拿去安排了,大人說了有效,那肯定是有效的啊,沒必要懷疑療效。只有蕭銑知道,他在弄這個藥的時候,經歷了多少波折。
後世治療血吸蟲病的藥物當然很多,到了20世紀末期,這種病根本算不上疑難雜症。問題是——後世絕大多數對症的藥都是西藥,這你讓蕭銑在大隋朝去哪裡搞?千思萬想,想回憶一下有沒有中成藥在血吸蟲病的治療中做出過貢獻,最後絞盡腦汁搜腸刮肚,才想起一兩味和青蒿相關的中成藥。
說是中成藥,其實都不確切,因為那兩味藥其實只是從青蒿中萃取了某兩種化學物質而已,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用中藥材熬煉湯藥濃縮的。那兩種化學物質名叫“蒿甲醚”和“青蒿琥酯”——當然蕭銑如今肯定是不知道這些名字的了,他只能記住貌似這玩意兒是青蒿里提煉出來的,回到古代,能夠做的也就是把青蒿當菜吃了。
蕭銑這一鱗半爪地記憶也算是一種歪打正著。青蒿內的這兩種成分,嚴格來說還算不上血吸蟲病的特效藥,後世真正根治的特效藥是西藥“吡奎酮”,而“蒿甲醚”只是對血液寄生蟲類異體生物的繁殖有阻斷作用罷了,所以可以抑止病情的惡化,但是康復的話還要看病人本體的免疫機能能否扛得住反擊的任務。
這一點,和青蒿在瘧疾中的表現是一致的——眾所周知,瘧疾的特效藥是奎寧,但是**同樣可以起到僅次於奎寧的治療效果,那就是因為瘧原蟲和血吸蟲都是血液性寄生蟲,而青蒿對一切血液性寄生蟲的繁衍都有一定的壓制阻斷效果而已。
隨著幾千斤的青蒿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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