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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怕這個倭人將來惡意洩露?
“廢話,國書按理自當到了京師直接呈遞天子——然而貴國似乎信譽素來不著,上次已然有了‘以天為兄、以日為弟’的狂悖之言,以致龍顏大怒,蕭某不看一下你們有沒有違禁之言,怎麼可以?”
小野妹子看了一下左右的秦瓊來整似乎都不是善與之輩,心說若是這個蕭駙馬起了歹心,將來查起來報一個並不曾見到正式倭國使團、定然是在東海里遇到颱風淹死了,他去哪兒喊冤?再不情願,也只好一邊掏出隨身藏在匣子裡的國書,一邊解釋說:“上次著實有失禮之處,實在是因為我國並不知曉貴國皇帝以天為父,並不是有意要蓋過去的,此番已經改了。”
蕭銑結果一看,好傢伙,果然是改了,不過國書的抬頭,從當初的以天為兄,改成了“日出處天子致書日落處天子無恙”。蕭銑心說果然如此,氣極反笑:“這麼說,貴國是知道我朝君主自稱天子,你們也‘降格’自稱是天子了?如此無禮之書,也敢送來,便不怕天子震怒麼。”
“蕭駙馬,有話好好說,咱也是盡力而為了……唉,你不知道,一開始我朝自有蝌蚪文字書寫,原意是‘東天皇敬白西皇帝’,我輩精習漢文之臣,已經盡力而為譯作‘日出處天子致書日落處天子無恙’、請朝廷用印的。若是再改得卑辭一些,國內便通不過了。你看咱各退一步如何?我倭國如今對外,與各國如高句麗等都是平輩論交,並無強壓服對手之例,也無從屬於別國之例子。”
“貴國口口聲聲稱與高句麗交好,那麼某倒要問問,你們兩國究竟有何共同利益,且貴國可曾打聽過高句麗國主對我大隋國書如何稱謂?”
“這個卻不曾打聽過,不過我國與高句麗交好,無非是因為我國素與隔海相望的新羅國有仇,自對馬、島郡(濟州島)互有攻伐,高句麗與新羅亦多有戰事,同利則合而已。”
真是沒有政治智慧啊!還是這些人在海對面呆的久了,關於中原外交策略方面的訊息太閉塞?居然敢在隋朝官員面前說出倭國與高句麗在對付新羅方面形成了軍事同盟。都不用蕭銑如何表示,背後的來整和秦瓊都已經微微握住了劍柄。也虧得蕭銑涵養好,不露聲色,繼續假作糾纏稱呼的問題:
“既然沒打聽過,那便先去打聽打聽:高句麗國主,可是僅僅敢自命王爵,以我朝君主為天子、上書稱臣的——好了,這件事情便就此打住,爾等無禮之輩,蕭某是不會護送你們去京師的,便在吳郡住下,整頓回程所需,你親自回國去改了國書再來吧。某便直說了:我朝能夠忍受的底限,最多便是‘倭國大王敬白中原天子’,敢逾越此限的,便不必再拿來了。”
“蕭駙馬,這如何使得?滄海微茫,往來不易啊,船要回程,至少要等到來年四月,才有信風可用。而且這只是你的意思,萬一貴國朝廷不是這麼覺得呢?您難道不怕僭越了麼?”
“那這樣吧,某便把你國書上一些僭越之處,單獨以奏章密奏西京大興,請陛下聖裁,若是責令退還,便怪不得我——這也是為你們好,若是你們不透過密奏,直接當眾呈送上去,讓天子在朝堂之上失了面子,只怕你們便是想改都沒機會了!反正你們信風不利,也要半年才能回國,蕭某密奏往返京師,不過一個月的功夫,你們也等得起。”
蕭銑說完,不給小野妹子再開口辯解的機會:“來整、秦瓊聽令!”
“末將在!”
“把倭國使團中的國使、僧侶、水手三類分開安置招待,不得國使隨便接觸外人,妄議外事。但日常供應不可有缺,這事兒本官會另外吩咐驛丞處置。本官今日便密奏上京,請求聖裁。”
“末將遵命!”
……
蕭銑的猜測果然無比準確,半個月後,京師大興正在籌備討伐吐谷渾大軍的楊廣,在百忙之中接到蕭銑的密奏時,果然大怒。
“哼,‘日出處天子’?倭奴好生猖獗,而且居然還敢勾結高句麗共伐新羅?新羅地處高句麗正南、江淮正東兩千餘里海外?這倒是個不錯的潛在盟友……”
楊廣當日草密詔回覆了蕭銑的奏摺:準其扣押倭國國使半年,在中原時不得狂悖之徒與外人接觸,以免損天子威儀,國書更改後,方許入朝。密詔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給蕭銑看的,另一部分是給倭人的申飭之言——楊廣也是頗有政治智慧的,知道如果讓小野妹子空口白話回去改國書,倭國國內權貴肯定不肯,只有中原朝廷斥責了,小野妹子才有證據和理由可用。
第十六章 兵分兩路
數千裡東海之上,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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