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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還是要籠絡馮盎,暫時照樣給馮盎許諾原本楊廣給他過的自治權力,只求馮盎名義上先歸順,別的實際行政權問題麼……只能是先擱置爭議,等到大梁一統天下了再徐徐圖之。
……
不過,收復南方雖然重要,眼下卻還有別的急迫的事情一樣不能放下,需要提前佈局起來。
這一日,已經是九月初六、初七的樣子。深夜時分,蕭銑在丹陽的原江南經略使府邸內,秘密接見了從江陵一帶回到丹陽述職的武士彠。新皇登基馬上就有二十天了,遷都也已經五六日,蕭銑還沒有更換府邸宅院,甚至都還沒有讓新皇給自己上新的官爵,而是先讓別的文武升職,這份厚積薄發的謙遜。也著實令朝中許多人覺得感佩,當然也不免有一些人認為這是“王莽謙恭未篡時”。
“從江陵回來的時候,先帝被宇文化及弒君謀害、朝廷遷都丹陽、另立新君的訊息,都已經傳開了吧?”
陰暗的燈火下,蕭銑也不看武士彠,就用呢喃一樣的語氣輕聲問道。武士彠強忍住不寒而慄的反射。心中自我安慰了一番:武士彠啊武士彠,梁王肯讓你看到他這樣的一面,是他信任你的表現,旁人面前,梁王殿下還不敢露出這種神態呢。
收攝心神之後,武士彠才用儘可能平靜的語氣回答:“回稟主公,都已經散佈出去了。我們自己派出的信使,已經透過襄樊一帶,北通宛、洛。西至房陵而通漢中,把新皇登基、先帝被害的訊息傳遞了出去。以王世充的耳目,不用數日就能從南陽方向得到這條確切訊息,而李淵雖然會晚一些,卻也不會超過十日——主要是漢水上游、秦嶺之間那一帶,道路難通,從房陵到漢中至少要七八日才能傳到,畢竟我們如今只能用細作散播。沒法使用朝廷信使斥候。”
“快慢孤不管,孤只要確保。新皇登基的訊息,不可能被李密、杜伏威等流賊所截斷,要確保南北訊息暢通。”
“這一點絕對可以保障,相信不用多久,王世充與李淵都會摁耐不住,捨不得這個與主公並立的千載難逢良機。直接擁立越王、代王為偽帝,與殿下分庭抗禮。”
“那就好,這次的事兒,你辦得不錯,孤將來不會虧待於你的。”
“主公!臣有一事不明。主公既然草立新君,諸事未穩,為何不暫且封鎖訊息,讓朝廷穩固、新君地位名分無礙之後,再讓王世充、李淵知曉?如今便草草引誘他們另立傀儡,對於朝廷北伐……殊為不利啊!”
“放肆!這些話不是你該問的!好好回去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吧,孤念在你也是不明真相,一心為國,便不追究了,該賞的照舊賞,你好自為之,退下吧。”
武士彠不敢再說,一言不發地退下了。
蕭銑目送武士彠離開,心說這種事情哪能是武士彠這樣的人看得明白、並且自作聰明的?若是暫時封鎖楊廣被害的訊息,以如今杜伏威和李密的存在,對於大運河沿線官方邸報的阻隔,還真有可能讓北方群雄晚那麼一兩個月才知道江都已經換了主子。當然,民間的小道訊息是沒有辦法徹底封鎖住的,只是光憑小道訊息,李淵和王世充還沒辦法直接說服下面的人,有了官方求證渠道之後,一切才能正式名正言順。
可惜的是,新皇楊倓在養傷期間,多次使用破傷風桿菌浸出液洗過的繃帶包紮這件事情,蕭銑是絕對隱秘著做的,武士彠當然不可能知道。蕭銑也只需要武士彠打探外頭的情報,而對於宮闈之內,蕭銑本人既是太皇太后的侄兒兼女婿,又是皇帝的姑父兼未來岳父,如今的丹陽皇宮還不是任從蕭銑來去?宮闈之內的秘聞,蕭銑當然要全部親手操辦掌握,絕不假手於人,免得增加後患洩密的環節。
楊倓受傷至今,二十天都不止了,開始使用破傷風桿菌浸出液的繃帶換藥,也超過了半個月。以如今的醫學手段,如果是化學毒藥下毒,太醫們還是有辦法檢測出來的,但是對於微生物型的感染,則完全沒法跟蹤其來源了。
古人把破傷風又稱作“七日風”,卻不是說破傷風這種病從感染病菌開始後七天就會有嚴重症狀,而是說從症狀明顯確診之後算起,還能有六七日的挽救期,至於破傷風桿菌剛剛感染時的潛伏期,古人是不懂的。
太醫們不懂,蕭銑卻是心知肚明,他雖然後世醫學知識不算豐富,但是好歹知道破傷風桿菌是厭氧性細菌,所以如果暴露在空氣中是很容易死的,只有在比較深的傷口當中,而且是閉塞的悶熱環境才容易滋生,所以他也沒指望楊倓剛剛包紮的前幾天就感染成功。不過為了助推加力,他宗室暗示女兒蕭月仙和陪同的太醫在給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