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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您可算回來了!宇文化及作亂弒君。朝中人心惶惶,無不如旱苗之望甘霖,盼望主公早日回師勤王吶!如今可算是撥雲翳而睹熾日了。”長孫無忌等狗腿子文官在蕭銑從京口的金山寺渡口下船的時候,就一湧而上,表忠心的表忠心,仗義憤慨作聲討之狀的則痛罵宇文化及的不忠不義,鬧騰得一片紛亂。
這時候也不是見鬼說鬼話的功夫,蕭銑沒和他們多玩虛的,直接開口便問:“那日靠烽火煙彈傳訊。只知宇文化及弒君謀逆,然煙彈所能傳遞訊息太過模稜兩可,大軍疾返時又無暇接洽哨探,孤竟不知近況。諸位且少待。把朝廷眾臣態度與宗室情況說知才好。”
狗腿子們一聽蕭銑自稱“孤”了,才想起這些日子已經頗有人在民間散佈楊廣被殺之前、在絞索套喉時口頭頒佈的遺詔:加封梁公蕭銑為梁王,輔佐燕王登基繼位。平定宇文化及之亂。所以,蕭銑如今確實已經有資格自稱為“孤”了。
蕭銑一年多前雁門郡救駕歸來時。爵位還只是蘭陵郡公,不過這一年多里頭。他也算是為朝廷多有建功,無論是平定林士弘的叛亂,還是剿滅李子通,抑或是為朝廷籌措糧餉銀錢修築丹陽宮幫朝廷做遷都準備工作,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大功,所以在楊廣出事之前大半年,蕭銑就已經升到“梁公”的爵位了——
別覺得這個爵位貌似沒有什麼逆天的大軍功就高不可攀一樣。要知道楊廣後期為了籠絡人心,加封爵位可是很常見的,歷史同期“梁公”這個爵位就是被蕭銑的堂弟蕭鉅拿走了,那是楊廣被殺之前數月加封的。而歷史上的蕭鉅根本沒有任何軍功,完全就是靠他蕭皇后的侄兒的身份拿到梁公的封號的(蕭瑀當時罷黜在家),只可惜歷史上的蕭鉅完全沒有從梁公這個封號裡頭撈到好處,反而是因此被宇文化及定性為死忠於皇帝的一黨,在兵變中和楊廣一起被殺了。
而再往前追溯一些年份,當初楊素被加封越國公的時候,很重要一項功勞就是修獨孤皇后的陵寢,才在文帝末年得到晉爵,可見古人的價值觀裡頭,修宮殿、營新都、治皇陵都是很重的功勞,只要皇帝想加封,以這些作為藉口,效果絕對不比軍功差。如今因為蕭銑帶來的歷史改變,楊廣被殺的歷史時間點被提前了兩三年,然而蕭銑自己的功勞和本事也遠不是他堂弟蕭鉅可以比擬的,所以此前就封為梁公、現在又加為梁王、是完全合情合理的。
不過很顯然,楊廣被殺那天,遺詔顯然是不可能有任何紙面形式的東西流傳出來的,而且以宇文化及的立場,當時肯定會封鎖一切訊息,不讓外頭的人知道楊廣臨死前說了啥。然而,這些話語終究是半真半假地傳了出來,畢竟麼當時在場的宮女太監又不可能全部殺完,尤其是那些宮女和妃嬪——宇文化及作亂的時候,對於楊廣的后妃可是都沒有敢動,畢竟他並不是打著改朝換代的名號,他還是要繼續擁立楊浩作為傀儡的,所以罪只及昏君一人。
總而言之,靠著宮女的傳言,以及民間的添油加醋,蕭銑被加封為梁王、輔佐燕王登基復仇的遺詔總歸是傳出來了。尤其是因為宇文化及弒君在先,所以天下人對於沒有留下紙質檔案帶來的遺詔公信力瑕疵幾乎沒有任何懷疑,反而更加坐實了蕭銑的地位,人人只要聽說這道遺詔,都覺得必然是真的。
眾臣紛紛改口稱蕭銑為“殿下”,又是一番吹捧,然後開始簡明扼要地介紹重要事項。
“燕王殿下三日前被獨孤盛將軍與沈光將軍聯手從江都救出,如今就安置在京口。因為傷情沒有痊癒無法移動,才沒有挪去丹陽的。聽調治的太醫所說。外傷已經穩定下來了,雖然箭簇也傷到了肩井、肋等筋骨。需要療養百日才能平復下地,但性命已然無憂。不過當時重傷之下又持續浸了江水,又是深秋寒夜,風邪等病症還要慢慢調理觀察。”
受了箭傷,不僅是皮外傷,還有骨折;然後傷口被江水浸泡了一段時間,還受寒了並且有感染可能……簡直太完美了!
蕭銑心中幾乎激動得要跳起來,這麼完美的局面,真是天助於他。歷史上明熹宗朱由校落水變成病秧子那次。都沒這麼嚴重吧。當然了,自己那個內侄燕王貌似從小頗懂得鍛鍊身體,不是病秧子……
要知道,蕭銑此前可是一點具體的,有道德瑕疵的指令都沒有給獨孤鳳下過,充其量只是讓獨孤鳳“以儲存實力,保全自己為第一,若是事不可為便放棄”。而這種指令,獨孤鳳絕對是不可能外傳的。就算營救失敗了,也只會在心中頗有暖意,覺得是夫君憐愛自己,不願意自己冒險。而絕對不會往夫君的不臣之心上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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