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徑直走過來了。二人一看連忙給秦瓊讓了座——雖然程知節和秦瓊在山東時就有些交情,羅士信這些日子也漸漸和秦瓊親近起來,但是畢竟秦瓊在官軍中多了五六年的資歷,如今已經是郎將了,和二人的旅帥身份差了三級,秦瓊可以和他們稱兄道弟,他們卻不能失禮。
兩人原先正聊著那個話題,秦瓊來了也少不得接下去,只是變得委婉一些。秦瓊不用幾句話就聽懂了他們的狐疑,很是輕鬆地笑了笑。
“二位賢弟初來江東不久,看來還不知道蕭駙馬的治民理政之才,以及武先生的‘民不加賦而國用足’本事。
江東之地雖然在蕭駙馬當初以辭官向陛下力諫之下,有資格試行了租庸調法。不過租庸調法最多也就是讓富庶的郡縣多收兩到三倍的稅賦錢糧而已,不可能超額得太多。而且要對等地免去徭役,甚至兵役。蕭駙馬如今給咱新建的北府營,用的民夫都是官府管口糧僱來的,還額外略微給民夫些米糧布帛養家。這麼大的開支,要說靠租庸調法額外聚斂的這點財富哪裡夠用?自然是別有門路了。”
秦瓊略微思忖了一下,把他那個盛滿了豬排湯餅的粗瓷大海碗放在木桌上,拿起桌上的一個小黑陶瓶子,指給羅士信、程知節二人看。
“這鹽,二位賢弟總熟吧,比北地的如何?”
“著實是好鹽吶,小弟在北方從未吃到過如此潔白如雪的鹽。而且縱然是軍中服役的,執掌軍需的行軍司馬哪裡敢讓直接把鹽罐子丟在軍官的伙房裡讓自個兒加?咱這種粗夯漢子,每日流汗如流水價流,吃得自然鹹,逮著機會還不可勁兒地自個往湯餅裡頭擱鹽……呵呵,說句丟人的話,剛搬進這營裡頭兩天,小弟和程大哥可是吃得鹹的不行,只怕過幾日這鹽用盡了便沒人補上。倒不是咱沒眼見,實在是北地吃不到這樣好鹽。”
秦瓊一副搖頭嘆息,又似乎想到了什麼陳年糗事一樣,就好像他當年剛如鄉下人進城時一樣也趕過類似的丟人事一般。隨後才說道:“便是這鹽,如今這事兒在江東也這麼大陣仗了,凡是稍微在公門裡混的,瞞也瞞不住。某也不怕告訴二位賢弟,這些鹽名叫平湖雪鹽,若是兩年多前,也就是朝廷第一次討伐高句麗失利那陣子,便只有吳郡市面上才找得著。然而又過了一年,到去年最後一次出征之前、也就是蕭駙馬平了劉元進那陣子,已經發展到江東七郡各處都是這種雪鹽售賣了,而且蕭駙馬在本地也著實把這些番鹽直接充入官鹽,對上只要繼續給朝廷納稅便可。到了今年,淮南王世充的地界,以及江西那些地方上,都已經被這種雪鹽賣過去了,更別說淮北杜伏威雖然是朝廷死敵,與蕭駙馬也交戰過,但是這些越是朝廷管不著的地方,此類買賣就越多。二位賢弟是南下得造了,若是再過一兩年,鐵定孟讓、左才相、翟讓李密的地界也都是這些鹽了。”
羅士信還沒反應過來,程知節卻是江湖經驗老道,聽秦瓊如此說,馬上說道:“那蕭駙馬就是靠這個海外番鹽的貿易,直接聚斂瞭如此之多的錢財。營造這新城、還重金養兵、器甲精良的麼?”
秦瓊終於撈到在老同鄉面前顯擺的機會了,大手一揮:“光靠這雪鹽怎麼夠?賢弟可知道,光是某身上今日這身前胸整塊精鋼的重甲,便要多少貫錢麼?賢弟可知道,蕭駙馬給馮孝慈馮郎將的陌刀營翻新的陌刀,又要多少一杆麼?光靠雪鹽怎麼夠,雪鹽充其量只夠蕭駙馬額外開支的三成光景。剩下的還要靠這大批的木棉布料、蘇湖等地百姓織的緞子——如今江東的民戶,但凡是有個新式織機的,日出寬幅緞子兩三匹的都有,比咱齊郡老家的可要多出七八倍之多——他們連紗線和繅絲都不用自己紡。這些東西某也只是略知道個大概罷了。總之蕭駙馬讓百姓生財的本事,我等總歸是不可能看明白的就是。”
秦瓊說得感慨,卻不知羅士信其實根本沒有聽完,自從秦瓊開頭那句吹噓了他今日新領到的鐵甲之後,羅士信便兩眼放光地盯著秦瓊身邊帶來那個大包裹,似乎可以透視過布料,看出裡面的東西一般。
“誒,賢弟你這是……不是愚兄小氣,這玩意兒你看了,只怕就放不下了。”(未完待續。。)
第三章 不要錢一樣的大殺器
秦瓊一個不留神,還是沒能扯住羅士信的好奇之心,棉布包裹抖落開來,鏗鏘聲響之中,卻是一套簇新泛著晦暗金屬色澤的精良甲冑露了出來。
秦瓊一聲嘆息:“唉……士信,做哥哥的也不是瞞著你,你將來是要和咱一起統領蕭駙馬新擴建的騎軍的,這些兵器鎧甲將來你也是要輪到裝備的。不過義貞就沒那麼好運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