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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一下讓兄長保持冷靜。不過一想到南陽郡主楊潔穎兩年前那絕世姿容,宇文士及便把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盤算著一會兒要是楊昭丟了人,或者被人比下去了,再要如何想辦法把這個訊息捅到楊廣那裡去——雖然他們都知道楊廣很可能不會在意這種小事。
“此物……竟只是琴麼?只是老夫素來疆場廝殺,音律卻是不通,此物還是隻有府上的歌女樂妓來用了。”
楊昭前一天已經看蕭銑演示過了,但是他畢竟動手能力不行,天賦有限,只好示意蕭銑過來幫忙解說。蕭銑也不好推辭,上前一邊拼裝,一邊把功能說了一遍:“越國公請看,此物不僅僅是琴瑟,還能如此……”
一邊說著,一邊把此前做過的組裝和解說工作複述了一遍,一邊說,那個組裝式的音樂盒已經奏響了一支曲目。
“此物竟然可以無人自奏!當真是天下工巧之善!想不到世上除了宇文大匠之外,竟還有人有如此奇巧。”
“哪裡!說不定蕭署令是少年好學,天賦聰穎,在入了將作監之後,才從宇文大匠那裡學來這些巧思吧。”
稱讚之聲固然不少,但是也有個別人覺得此物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畢竟音律演奏還是講究即興的,此物雖然奇巧,卻是千篇一律。又有何風雅可言?不過,這種認識在蕭銑演示了琴上的支架滾筒可以調節更換之後,馬上就收斂了不少——至少這不是一把琴只能演奏一首曲子了。
楊素的神色也漸漸深思起來,顯然是想到了一些別的,不僅是被音律所迷惑吸引。蕭銑給楊昭使了個眼色,讓楊昭把準備好的總結臺詞說出來。
“楊僕射,我父王素來簡樸,所以此番禮物也不過是讓家中子弟用心巧思所得,並不在花費之多少。想來楊僕射也聽說過,我父王素來‘不好聲伎,府上樂器弦多斷絕,又蒙塵埃。但是實則那不過是朝中相傳的誤解罷了——我父王性好雅量,怎會不好音律呢?不好者,唯有這個‘伎’字而已。以一家之尊貴,便豢養妙齡女子無數以奏樂,獨守王府,實在有傷天和。故而我父王寧可使琴瑟蒙塵,不願多勞動奴婢。
晚輩的表弟蕭署令身在將作監,工巧奇思見得也不少,公務餘暇便琢磨這種可以不用役使奴婢樂姬便可自奏的琴瑟。如此,既可上合聖天子節儉之仁化,有可符皇祖母‘不願宗室多蓄聲姬’之懿德。今以此物贈與越公,若能助越公家宅和睦、上合聖德,便是晚輩之幸了。”
楊素聞言,終於悚然動容,起身對楊昭作揖還禮,一邊吩咐說:“快!把晉王此賜拿回內堂供奉。務必使家中子弟時時瞻仰,以體察儉德!”
在場賓客,到了這一刻,除了歌頌楊素居安思危、晉王道德楷模之外,還能有第三種態度麼?已經不可能了。宇文化及兄弟此前還打算看蕭銑的熱鬧,此刻也只有面如死灰,佯笑著稱頌了。
見到眾人反應,蕭銑在心中暗爽,“哼‘上猶自矯飾。高祖及文獻後嘗幸上私第,見樂器弦多斷絕,又蒙塵埃,若不用者;以為不好聲伎,大善’幸好這幾句話無論是正史還是演義,都是頗為著墨強調了的,哪怕是歷史盲都知道啊。今日這個發明,能夠證明楊廣是真心不好色、不願蓄養女樂,而且還不好色到了能夠有發明的程度,只怕也是前無古人了吧。”
壽宴進入了**,一片歡聲之中,所有勾心鬥角似乎都被掩蓋了下來。透過今天這件事情,素來自矜的楊素終於是正視了蕭銑這人。酒宴差不多後,當有人開始告辭時,楊府的僕役中有人來到蕭銑身邊,說是午宴之後僕射公有情蕭署令到書齋相談。
……
楊素府上觥籌交錯的同時,在大興宮內,晉王楊廣殫精竭慮命人造出可以不用女樂就自動演奏的樂器一事的訊息,也以極快的速度傳遍了宮廷的每一個角落。楊堅和獨孤伽羅身邊自然是訊息轟炸的重災區——
沒辦法,誰讓咱晉王殿下對父皇母后身邊的服侍宮女太監禮遇有加呢?獨孤伽羅隨便派個宮女到楊廣府上去傳話視察,楊廣都能做到讓自己老婆蕭妃陪宮女睡,他自己睡別間。這樣矯飾了十年的人,不把楊堅和獨孤伽羅身邊的使喚人都感化成晉王黨,那就不正常了。多年來,楊廣只要隨便幹一點什麼好事兒,都可以讓宮人們飽和轟炸,瘋狂傳說。
一個時辰後,獨孤伽羅便拿到了一套琴,是楊素的正妻鄭夫人連連轉送入宮的,還派人解說了一番。得到了這件神器的獨孤伽羅簡直如同打了雞血一樣又去拿給楊堅演示。
誰讓咱獨孤皇后的醋勁兒大是天下聞名的呢?有了這樣東西,以後皇上想聽奏樂,就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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