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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江陸路行軍的道路,因為那個時代的後勤註定了大軍是很難從黃山山區或者廬山山區行軍的。
而林士弘軍便是這麼紮營的。他們自以為截斷了蕭銑軍陸路迂迴的可能性之後,便開始鬆懈了,似乎就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考慮過用水師擺渡到敵後重新發動登陸戰,就絲毫不顧忌這種危險的可能性。
當然了,林士弘也不是說就一定萬全沒有聽說過蕭銑在遼東用登陸戰戰術黑高句麗人的歷史。如果此刻蕭銑軍依然想要一招鮮,吃遍天;把登陸戰的模式侷限在把戰船開到江邊、放出登陸部隊、然後引誘敵軍主動半渡而擊發動反衝鋒、登陸軍再用龜殼戰船舷窗裡密密麻麻的弓弩壓制岸上的反擊部隊這種陳詞濫調的話,林士弘倒也真有可能不怕蕭銑的戰術。因為林士弘軍並不是和蕭銑發生野戰,而是守衛營寨的陣地戰,而營寨防禦一方同樣有工事可以依託。遠端對轟並不會比躲在戰船上從舷窗往外射箭的弓弩手吃虧多少。
可惜,蕭銑的登陸戰模式也是在進化的,如今蕭銑已經萬全沒有必要依賴戰船本身提供登陸戰中的一線火力支援了。或者說,至少在對付林士弘這種江南的魚腩軍閥的時候。不需要這一招了——將來對付北方的騎兵強敵時麼,如果機會合適當然也要拿出來用一用——現在對付林士弘,光靠秦瓊麾下的騎兵部隊。只要逮到一個對方工事薄弱的契機發揮一把,馬上就是一場大勝。
這倒是有點兒像後世人常說的“和象棋冠軍比賽網球、和網球冠軍比賽象棋。並且皆勝之”的笑話了。只不過,蕭銑要的就是勝利。管你勝利是否騎士精神?騎士精神能吃麼?有個卵用?咱就是要用鐵騎兵欺負咱的南朝同胞,然後用強弩和山地叢林山去欺負北方人,咋了?不擇手段打勝仗才是最重要的。林士弘缺啥,全能的蕭銑就偏要從那個角度出招,往死裡打,哪怕場面和義大利式防禦足球那樣踢得難看,沒有觀賞性,沒有劇情對抗的曲折性,只要勝利就好。
“老子管你們會怎麼贏?老子只要贏!”這句話就是蕭銑在秦瓊出發前撂下的最後一句話,然後就一切進入委任狀態了。
……
秦瓊部下的騎兵部隊,以及由程知節帶領的一小部分提供輔助任務堵漏的步兵部隊,總數約莫一萬五千人左右,就這樣在林士弘軍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從江面上迂迴到了林士弘軍的後方。那天白天的時候,蕭銑軍的戰船至少還藏在陸軍對峙線後方、也就是下游至少百里開外,絕對不可能被林士弘軍察覺,而靠著車船的速度優勢,便是午後啟航、黃昏時分接近同安郡載上秦瓊、後半夜就已經溯流而上近百里,直接出現在林士弘軍大營背後三十多里的地方。
程知節的五千步兵,包括兩千人的陌刀手和三千人的刀盾手、長槍手,且刀盾長槍兵都額外配備了弓箭。五千人上岸之後立刻就地挖一道壕溝,弄一些原木搞個粗淺的防線,只要能夠阻攔潰兵便於遲滯敵軍逃到這裡時的行動即可。
而秦瓊軍的一萬騎兵,只是花了小半個時辰下船整隊休息,然後就陣列嚴整地朝著林士弘軍大營的背後殺去。
實際上,因為騎兵趕路過來的時候是走水路,並不用他們自己賓士,而且在南方久了的人,不怕暈船,船上好歹也能睡得著,所以秦瓊部下的人馬在船運的過程中其實已經算是養精蓄銳的狀態了。
人銜枚,馬勒口,戰馬的鐵蹄之下都包裹了厚實的棉布,沉悶地如同死神的低吟——棉布可是才面世不過六七年的稀罕玩意兒,在如今這個資訊和技術傳播緩慢的年代,雖然南方山寨蕭銑名下棉布生意的聰明人已經不少,但是棉布的價錢可是還沒有低過普通絲綢呢。光著一樣,苦哈哈的林士弘農民軍就用不起。
二十里地的無聲行軍對於騎兵來說不過是小半個時辰的事情,到了林士弘大營背後還有七八里地的時候,秦瓊還再次停下來休整整隊花了兩盞茶的功夫,然後才發動了最後襲營的全軍衝鋒。
秦瓊自己帶著五千士卒為中軍,左翼是羅士信帶著兩千鐵騎,右翼是王雄誕的兩千鐵騎。秦瓊正前方則是幾個月前從雁門郡勤王戰場撈來的、初出茅廬渴求立功、且本身素質已經頗為秦瓊所看好的尉遲恭。他也有資格帶上一千騎兵,為全軍打先鋒。如果打得好的話,一戰之後就得到實授也不是不可能,這讓第一次有資格正式以中級軍官指揮手下作戰的尉遲恭頗為興奮。
午夜過後上的岸,到現在又是快兩個時辰,所以正是寅時趕到,比上朝的人“點卯”還早了個把鐘頭,這個點兒正是士兵們深度睡眠、哨兵也戒備鬆弛的時候。尉遲恭衝殺在最前,眼看拒馬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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