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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第一次遠征高句麗之前,自己名義上握著那麼強大的力量,都還要對處置關隴門閥和八柱國傳統軍中勢力如此上心,何況是現在天下已經大亂。軍閥們的實力也比當初更加強大了。
所幸的是,楊義臣和蕭銑這兩路“軍閥”暫時沒什麼事情,倒不是說楊廣對他們沒有猜疑,而是他們本身的轄區地盤。在他們調動主力勤王救駕的時候已經受了太多損失,被農民軍趁機攻取了太多地盤,所以如今回去救場子是第一要務。楊廣也還不至於在場子還沒救好的時候就因為多疑做什麼卸磨殺驢的事情——這個卸磨殺驢主要是針對此次大出風頭的楊義臣,而對於蕭銑倒是沒那麼忌諱。畢竟楊義臣可是此番勤王之戰中一拿到楊廣的詔書。便馬上順理成章擔任了勤王軍主帥了的。這樣的做派,哪怕是事急從權為了救駕。楊廣事後也還是會翻臉不認人的。
……
蕭銑帶的江東軍主力,在回軍的時候,一部分走來時的路從渤海灣渡海到山東半島北岸、然後陸路穿過山東半島換上來時停留在東萊的戰船沿海南歸,這一路軍走的路線透過東萊留守陳稜的地盤,一切自有陳稜幫著蕭銑打理。另外一小部分則做運河船,在涿郡上船後就沿著大運河先到東都附近的滎陽、而後走通濟渠南下,雖然李密如今已經截斷了漕運,但是好歹還沒腦抽到直接來截擊朝廷的運兵船隊、和數以萬計的朝廷正規軍硬撼的程度,所以一路上的安全倒是沒什麼問題。
總之一句話,蕭銑的外兵在回返自己防區的過程中,其主力肯定是不會被允許進京的,最多隻能透過滎陽一帶的虎牢關以東地界,這一條歷來對於各路外兵都是如此要求的。
不過蕭銑的身份如此多樣,又是外戚,楊廣被圍了好幾個月終於回國,蕭皇后等後宮后妃自然整日擔驚受怕想念不已。蕭銑既是蕭皇后的侄兒,又是蕭皇后的女婿,所以他孤身被姑母留在京師數日敘說救駕途中見聞事宜,也是分所應當的。
幾天功夫裡頭,蕭皇后天天召見蕭銑,事無鉅細都問了個遍,很是關切不已。如今的蕭皇后也是四十五歲的年紀了,其實對於夫君楊廣後宮龐大的那幾絲醋意早已消散地比較淡泊了,畢竟這個年紀的女人,已經幾乎沒有肉慾上的需求了,需要的只剩一些骨肉親情而已,他召見蕭銑,問的事兒裡頭固然有想知道楊廣在關外吃了什麼苦,但是也不乏對蕭銑本身的關懷。
蕭銑應付了姑母皇后三四天,他自個兒對於晚點回江東倒是沒什麼所謂——其實他巴不得林士弘給力一點,最好繼續西征把武昌郡都打下來,這樣他蕭銑回去剿匪的時候才好順勢把朝廷官吏體系被摧毀後的武昌郡也一併納入自己的麾下。但是畢竟明面上不能做得太過,所以他以軍情緊急為由主動向蕭皇后辭行的姿態還是要做的。
這一天,正是入宮辭行的時候。蕭皇后少不得再設宴惜別。入夜時分,蕭銑進了紫微宮旁的西苑。熟門熟路沿著曲廊橋到了蕭皇后設宴的瀛洲,別院內正是母儀天下的蕭皇后端坐在主位上。旁邊還有一些別的陪侍的皇親國戚和後宮女官,蕭銑一眼撇過去,發現有燕王在內。他也不動聲色,見過禮便入席了。
蕭皇后已不飲酒,只是勸蕭銑用了一些,開口說些家常:“南歸平賊的國事要緊,本宮也是知道的,難為了你這般奔波。陛下這幾日心中憂煩,本宮不太問外頭的事情。也不知道除了張須陀的事情之外,還有什麼新近讓陛下憂慮的,銑兒你可知道麼。”
蕭銑抹抹嘴,略一思索,介面道:“張須陀的事情,雖然不幸,卻也算是過去了。如今大軍回國,剿滅各處亂賊的事情應該是比當初有些起色了,聽說楊義臣楊經略提兵十萬。把此前猖狂的張金稱重新打得奔逃不止,指日可滅。
不過竇建德暫時楊經略倒是沒什麼功夫理會,想來在楊經略看來,還是要先從外圍羽翼入手。把最強的敵人暫且留著,把次強的賊寇一個個減除之後,提振恢復了官軍的戰力士氣。再一步步剿滅賊首。這個方略雖然緩了一些,卻勝在穩重。要是陛下肯給楊景略三四年時間,期間又不再增派徭役稅負、朝廷不再對外用兵、不再營建工程的話。河北賊亂肯定可以平息下來。
除了楊義臣和張須陀原本的地界之外,其他地方賊請並沒有聽說有特別浩大的,孩兒也不知父皇在憂慮何事。”
蕭皇后聽了默默不語,等了半晌,揮退了在場服侍的宦官宮女,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告訴了蕭銑:“本宮只怕,陛下是不能給楊經略三四年時間了。銑兒你這幾日不問外頭的事情,可能不知道你父皇前兩日便試探了楊經略,說是張須陀戰死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