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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鄰部隊的潰兵被接應到了,還主動聚攏收拾、分出餘糧安頓,結果加速了糧食吃光的速度。面對如此情景。馮孝慈也不知道如何勸說李景是好。
兩人正在聊著。又有幾百個士卒回來了,李景心中似乎生出了意思希望——因為他認出了那是他派出去搜尋糧秣的搜粟隊——然而趕過去一看,情勢卻是讓他大失所望。因為搜粟隊弄回來的食物,無非是幾百筐野莧菜、薺菜而已;稍微有點兒填肚子效率的,是士兵們每人手頭用柳條穿著的一串串大魚,加起來該有幾千上萬條,好歹能夠勉強頂飽兩天。
帶隊搜粟的軍官,則又在李景心頭補了一刀。稟報說:“將軍。郭山底下、清州城不到的地方,有一條小河是薩水分出的支流。河水直接流進黃海。今日兄弟們也是豁出老大勁兒,用竹篦子攔了河口,才撈到這些收穫,往後再想要這麼多魚,也是不能得了。”
李景默然之間,馮孝慈卻是受了啟發,有了個想法,試探著奏陳說:“將軍,咱既然能砍竹子編這些竹篦捉魚,不如索性在這郭山上連夜伐木伐竹綁紮筏子,讓士卒下山後沿著海岸渡過去。末將此番出去打探路徑,逼供了幾個本地山民,說是這郭山往西南十里路,到了海邊;再渡海不過十幾裡,便有一個只有漁戶和些許薄田的島子,叫身彌島;身彌島再往正西二十里,還有一島名叫皮島,地理情勢都相若。
既然咱可以打漁維生,佔住了兩個島子勉強先安置這幾萬人,哪怕是竭澤而漁,靠海吃海,撐持個把月還是很好做到的。那裡荒僻,也不虞被高句麗人回軍時搜到,我們也可以靜下來好生伐木造船筏或捕魚,或圖後計走海路逃回遼東。”
李景聽了心中很是意動,只是追問了一句最緊要的問題:“此論甚善,不過孝慈,你說道將來徐圖後計咱自己逃回遼東,卻不知那皮島距離遼東海路有多遠?”
“聽說到鴨綠江口不過**十里而已,如今夏天風大,木筏自然無法航渡,但是秋冬風息時分,不到百里的路途,又是沿著海岸,覷個方便怎麼都到了。”
李景也是別無他法,一咬牙:“那便是這麼辦了,但願高句麗人不要出動水師從薩水迂迴到鴨綠江上劫殺我軍殘部,不然咱船都沒有,只怕葬身魚腹。好在現在只要先去身彌島、皮島,水上不過二十里,幾個時辰的空檔就夠了,先過去了,再徐圖後計吧。”
“末將遵命!這便去帶弟兄們準備伐木。”
李景也很乾脆,當下派了郎將馮孝慈、司法參軍呂玉一武一文倆去督辦這件差使。也是李景命大,此後不過一天多,打來的魚剛剛吃完、竹木也砍伐得不少,到了後天佛曉的時候,馮孝慈帶著人下山到海邊準備捆紮竹筏的時候,看到了海面上有一旅戰船經過。
不僅有高句麗式樣的板屋船,也有隋軍的渡海用大沙船型戰船。馮孝慈緊張地瞭望了很久,在確認這路水師的身份之後,終於激動得熱淚盈眶。
……
兩個時辰之後,身彌島上。數萬隋軍殘兵已然被連連撤到了島上。身彌島、皮島幾個島子上原本沒有被高句麗人疏散的上千戶漁民、農夫,全部死在了隋軍的屠刀之下,不留活口,漁戶積攢的漁獲和少許餘糧,也都落入了隋軍之手。
“吭哧~吭哧~”李景和馮孝慈二人一點右侯衛將軍或者虎賁郎將的風度都沒有,在一張簡陋的原木桌子旁席地而坐、據案大嚼。蕭銑在一旁說話都插不上幾句嘴,只能先看著他們狂吃猛吃。
馮孝慈幹掉了一木盆的稠粥、一碗煮芋頭、還有燉在粥和芋頭裡的一段鹽焗火模А��鵡'是蕭銑為了保障大軍渡海作戰而醃製的豬腿,也就是後世的火腿,從吳郡一路帶來的,至今還有不少沒放壞,在來護兒軍中作為補給——吃完這些,馮孝慈先回過些神,頗覺得不好意思,撓撓頭對蕭銑解釋說:
“蕭司馬恕罪則個,我家將軍也是身先士卒,飲食與士卒最下者同苦,所以也六七天沒吃到米糧、四五天沒吃到肉食了。”
“無妨,宇文大將軍兵敗時,來總管沒能及時接應到,也是深以為憾。派了蕭某帶領舟師沿途搜尋,便是想要補救些個。能夠救出李將軍、馮將軍,來總管必然深感告慰。”
蕭銑很是大度地安慰著馮孝慈,一邊觀察吃貨狀李景的表現,見李景居然還沒有應答自己的客套,不由得對李景這廝的政治敏感度遲鈍深感吃驚,只好上趕著追問了一句:“不知李將軍後面有何打算?莫非想直接讓蕭某載著你……”
李景一抹嘴,爽快的說:“當然是載著咱到遼東登陸,李某自帶殘部回去請求陛下處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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