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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安徽、江蘇的長江以南部分、湖北最東邊的黃州、武漢。武昌郡再往西,那就不是蕭銑管得到的了,那裡的糧食根據朝廷排程即使要北調,也會走漢水供應三輔一帶。
即使漕運期限是從年末運到來年二月末,可以往返四趟左右糧船,那也需要兩百萬石的單次運力。武士彠此前跑漕商的船隊顯然有些不衍使用,也幸好吳郡給朝廷督造的討伐高句麗所用海船多是適合黃海海況的平底沙船,吃水小一些的在運河裡面也能比較適航地使用,於是蕭銑把大部分四百料級別的沙船都撥了出來,解了燃眉之急。
以武士彠的身份,這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居然可以率領一支單次運能可以達到兩百萬石規模的船隊,那可是相當於擁有上千艘四百料的沙船了。雖然這支船隊額外還有一名水師郎將周法明,帶著整整一座軍府的府兵護送,但是這也足夠武士彠為之驕傲了。事實上,如果沒有周法明的五千士卒,光那八百多艘船武士彠就不敢上路了。現在天下已經不很太平,經過齊魯之地這種盜賊重災區的時候,要是有不開眼的賊寇衝破官軍封鎖打了通濟渠的主意,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別說,危險船隊第一次北上的時候,還真是遇到了一些危險,那是年關之前兩三天,船隊開到濟陰郡、東平郡之間的時候,就遇到了兩股數百人的盜賊襲擊,幸好周法明治軍嚴謹,弓弩齊備,一通包抄截殺,斬首數百級掛在船隊旗杆上,震懾住了不少宵小。
後來,武士彠聽說就在一個月之內,齊郡張須陀治下首先爆發了一股大規模的農民軍,為首的名叫王薄,自號知世郎,以朝廷加急修永濟渠、運漕糧北上、山東歉收民不堪稅賦徭役等由頭,聚眾謀反。還作了《無向遼東浪死歌》扇惑人心,其歌大意無非“長槊侵天半,輪刀耀日光。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忽聞官軍至,提刀向前蕩。譬如遼東死,斬頭何所傷”。起兵後兩月內,幸好齊郡郡守張須陀反應迅速,帶兵進剿在野戰中擊敗了王薄兩次,讓王薄意識到還沒有和冠軍正面決戰的能耐,只好與稍後起兵的同郡賊頭孟讓二人帶領剩下的幾萬人退往泰山山區,在山區遊而不擊儲存隊伍。
在王薄起兵後僅僅不到半個月,黃河對岸的黎陽倉城附近,也爆發了一股規模達到數萬人級別的義軍,為首者便是後來的河北巨寇張金稱。張金稱起兵的緣由自然也是麾下有一大股被朝廷永濟渠徭役逼得沒路可走的饑民,然後想趁著起兵後的突然襲擊先拿下朝廷的黎陽倉劫掠一筆糧食——黎陽倉是黃河北岸永濟渠與黃河交匯處不遠的一座倉城,是供給河北官軍存糧的最大糧倉,這件事情就發生在蕭銑回到吳郡後不久。
身在大興的楊廣第一時間派遣手下心腹段達討伐張金稱,誰知段達這廝從來沒打過仗,沒啥軍事才能,原本不去救援黎陽倒也罷了,倉城守軍雖然只有千人,卻好歹儲備充足,又有堅城可守,自保總沒問題。結果段達帶兵討伐張金稱時,從東都千里奔襲趕到黎陽時,就遇到張金稱假裝撤退避戰、故作畏懼朝廷援軍的樣子,輕易就把段達這個草包引誘中伏,大敗段達,而黎陽倉的守軍也一因為接應段達,亂中被張金稱混進了細作,慘遭攻破洗劫。
也幸好如今朝廷距離朝廷正式討伐高句麗還有一年多,河北的黎陽倉屯糧還不算多,但是那也至少是有三五十萬人一年的口糧地分量了,這些糧食有一小半都被張金稱在逃竄之前洗劫了,算下來足夠張金稱養二十萬人的隊伍養一年。
黎陽倉過了十幾天才被朝廷二次派遣的軍隊收復,損失的糧食超過五十萬石。楊廣也是因為段達的殘敗,才深感用人為將還是要看將才為主,不能光看忠誠可靠度。於是又一次矯枉過正,把段達一擼到底之後,改讓宿將楊玄感擔任黎陽倉守將,並督辦整個黃河以北的軍糧漕運事務。至於張金稱和臘月間才新興起的河北賊寇高士達,楊廣則另外派兵將剿滅,可見他還是不敢過分信任楊玄感,給楊玄感的軍事許可權僅限於守好黎陽倉、確保永濟渠運河沿線的安全。
如今試圖來劫掠武士彠押運漕糧的賊寇,經過對僥倖抓獲的那幾個賊頭的刑詢,倒也能問出他們自是被張須陀打散的一些王薄、孟讓殘部,因為輾轉逃亡沒糧食,一時急了眼想搏一把在運河上討一口飯吃,結果就踢到了周法明的鐵板上了。
周法明如今還是一心效忠朝廷的武將,面對如此情景唯有嘆息不已。而武士彠卻是膽大包天的投機分子,對比了主公蕭銑治下之地的儼然樂土,和山東河北的民不聊生,一個邪惡的種子已經在武士彠的心中種下。
……
武士彠在北方督辦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