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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帶著自己追著大師一起上路,果然被歐陽詢斷然拒絕了。
既然如此,只有想別的辦法了。幸好歐陽詢很關心師弟的傷勢,一直沒有丟下他自己跑開去休息,所以蕭銑還有的是機會勸說。
蕭銑躺在墊子上思忖片刻,決定先套套話,從自己的傷情入手:“師兄,白天小弟這傷,可是請了醫匠看的,還是……”
“當然是大師幫你看的,師弟你這身份可是不能見光,寺中僧眾也只有灌頂、普明兩位師兄知曉你的身份。既然要保密,又怎好從外頭請醫匠?而且當時緊急,時辰上也來不及。大師看了後,說是磕破了不少,還被竹刺傷到了額前血脈,大師費了不少手腳,先用藥湯洗了,又敷了好幾方靈藥。不然你也不得這麼快醒來了。”
原來是鈍器擊傷加上毛竹片的毛刺刺傷……蕭銑略微整理了一下傷情,又從歐陽詢的言語中總結出了一些別的有用的資訊。比如:大師是懂醫術的,而且醫術還不低。自己的便宜姑姑蕭妃得了重病,要請大師去做法事解厄,說不定也是安慰療法和正規醫術結合,而不是光靠神棍那般手舞足蹈唸經懺悔一番就解決問題,那不科學。
既然大師醫術精湛,自己要想追上去,少不得要在自己的傷情上動動腦子了,如果說自己受傷後有可能有反覆,以至於庸醫都治不好,非要大師親自出手才能救回命來,那麼自己懇請歐陽詢帶他去追大師的事情就會少掉很多阻撓。
畢竟,出遠門只要不被挖出真實身份的話,還是沒有生命危險的。而重傷若是放著不治,可就是十死無生了。
“怎麼樣想一個假裝傷情反覆的說辭呢?磕傷這種普通外傷肯定是不行的,竹刺的刺傷麼……”蕭銑順著思路默默想著,隨後三個字瞬間躍入了他的腦海,“破傷風!”
想到這裡,蕭銑就抬起手臂,熟極而流地“哎呀”痛撥出聲,讓在一旁看護的歐陽詢好生緊張。
“師弟你怎麼了?可是又有牽動到傷口了麼?快快躺下便是!”
“不是,外傷已經不打緊了,小弟乃是覺得傷口深處奇癢難禁,而且有陣陣暈眩如……風邪入體一般,莫不是中了……恰才清創時不慎,留下了破傷風的根子?”
蕭銑此言一出,這下輪到歐陽詢傻眼了:“破傷風?那是啥?”
這種病根本都木有聽說過啊有木有!小師弟怎麼受傷之後一下子多了那麼多聽不懂的詞?
蕭銑偷眼觀察歐陽詢的反應,知道自己沒賭對措辭,只好再想別的辦法從症狀上曲線描述,爭取能讓歐陽詢理解。
幸好歐陽詢也是跟著大師帶髮修行這幾年,懂了一些粗淺醫理,對於小師弟懂一點醫術這事兒,也想當然地歸納為“肯定是小師弟跟著大師身邊時,在醫術上下的功夫更多”,沒有往深處懷疑。兩人如同猜啞謎一樣試探了一番之後,歐陽詢才拍腦門說道:
“師弟說的可是‘七日風’?據說那種病症也是因由外傷刺得深了,且刺傷時所用的銳器有鐵鏽汙穢等不曾清楚乾淨,便有可能染上此類風疾,若是不治,不過七日便會渾身抽搐、口吐白沫!”
七日風,便是古代醫書對破傷風這種疾病的記錄名稱。
“對對對,就是‘七日風’——小弟懷疑自己便是染了這種傷情,這可如何是好?若是不能追上恩師,讓恩師重新診斷更換藥方,只怕是便只有七日可活了。”
這話一說出來,歐陽詢也沒轍了,總不能看著師弟死吧?
大師雖然是被左翊衛的精兵趕著帶走的,但那是考慮到大師的年紀,肯定不是騎馬,最多是坐車趕路,所以要想追的話還是追的上的……讓小師弟找個由頭追上去同行,也不至於惹左翊衛的官兵們懷疑。
既然如此,總比在臨海地方大張旗鼓遍訪名醫要安全一些,畢竟如今的臨海縣只是四五千戶人家的小縣,能治七日風的名醫說不定還找不出來,若是要趕去會稽才能尋到得用的醫匠的話,那排場就大了,一個小沙彌得病讓人如此勞師動眾,別人不會來查你麼?
這幾個念頭轉完,歐陽詢便算是屈服了。
“好吧,既是如此,師弟你今夜好生休養,明日起個四更天,為兄帶你下山。為兄這便去準備一些盤纏藥物,尋個藉口追上去送一些物事。大師年紀大了,回程路上應該走得慢,咱找寺裡尋兩匹驢子,總能比坐船做車的快一些。”
“如此便謝過師兄了,小弟此番若是無恙,定然……”
“說什麼呢?不吉利,師弟定然是無恙的了!你我雖然年紀長幼差得遠了些,究竟一處讀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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