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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姑姑的父親,曼娘只記得是個很斯文的中年人,不過能教五姑姑這樣說,才華又有,曼娘笑著道:“那,就先請五姑姑去我屋子裡喝杯茶,再洗把臉,當做賠罪。”五姑姑畢竟是小孩子,聽了這話就點頭,和曼娘去了。
洗過臉說過幾句閒話,五姑姑也就告辭,春雨這才進來:“小姐,還不光是七老爺這家呢,那邊住著的另外兩家,也受過下人們的一些冷言冷語。甚至,”春雨輕聲道:“那邊的供給,都是由家鄉那邊送來,一年送兩次,可自大太太回家鄉之後,那供給就比平日慢不說,還少了許多。”
秋霜聽的吐下舌頭:“難怪太太要讓小姐多帶些銀子上京,原來早料到了。”夏風白她一眼:“你又什麼都不懂,我們小姐是什麼人,管事的敢剋扣,真是不想活了。”曼娘搖頭嘆氣,春雨又問:“要不要寫信回去和太太說?”
曼娘沉思一下就道:“不必了,四伯母要是聰明人,自會曉得收斂著些,要是不聰明,不肯收斂,再過幾個月二伯母就回來了,那時就有好戲看了。”冬雪插話:“我們小姐畢竟是晚輩,今兒遇到這事,只能說丫鬟衝撞了五姑娘,尋管事娘子來責罰丫鬟,知道收斂的定會收斂,那要不知道的,也沒法了。”
夏風已經去扯秋霜的耳朵:“聽聽,冬雪比你還小呢,你也要學著些,別隻曉得咋咋呼呼。”曼娘也笑了:“是啊,冬雪啊,一看就是以後總管娘子的料。”冬雪這下才臉紅:“小姐又笑我。”
幾個人嘻嘻哈哈一陣,張婆子已親自來回曼娘,說那兩個丫鬟已被責打二十,被罰三個月月例。四奶奶也知道了這件事,讓這兩丫鬟去做粗使了,不許再在十二小姐的院子裡。說完張婆子又笑著道:“四奶奶還說了,十二小姐未免有些嬌慣,十三小姐雖是妹妹,可規矩禮儀學的定是很好的,要讓十二小姐跟著您多學學呢。”
作者有話要說:只用排行是因為,我不會起名字啊,這點真佩服那些起名字起的一個和一個不重樣的人。
☆、邱家
曼娘面上的淺笑沒變,只是這樣瞧著張婆子,張婆子初時還不覺,等過了些時不知怎麼後背開始慢慢地涼起來,但額頭偏偏就有汗滴下來。曼娘這才開口:“張媽媽是四伯母的陪房?”張婆子不知曼孃的意思,只是答個是字。
曼娘依舊笑著道:“想是四伯母事忙,張媽媽不曉得徐家從來都是長幼有序的,才說出什麼讓十二姐姐跟我多學學的話。今兒不過是因下人衝撞了五姑姑,十二姐姐事忙沒有喝止,我這才多說一句,若就此讓十二姐姐跟我多學學,我就真沒臉去見祖母了。”
曼孃的頭微微一偏:“祖母歷來都贊四伯母是個知禮儀懂進退的人,也不知道是誰在四伯母面前說什麼我的禮儀規矩學的好,讓十二姐姐反要跟我學的話呢。”曼娘說的輕描淡寫,張婆子額上的汗越來越多,曼娘又低頭啜著杯中的茶,似乎那不是最普通的香片,而是最上等的碧螺春。張婆子的膝蓋都在那互相撞擊時候曼娘才把杯子放下:“張媽媽是四伯母身邊的要緊人,想也事忙,還請先回去吧。”明明是輕描淡寫,明明曼娘一直笑著,可張婆子還是感到一陣陣的壓力,聽到曼娘讓自己回去才啞著嗓子說了個是,退出去時還感到有芒刺在背,急急出了院子。
曼娘已經把擦手的帕子往桌上一丟:“四伯母也未免太護著十二姐姐了,竟這樣難為我。”春雨上前把帕子收下去才道:“姑娘也別生氣,說句我不該說的,您就擔待她們是糊塗人,過了也就過了。”糊塗人?曼娘笑著瞧一眼春雨:“得,我都還糊塗著呢,你倒說別人是糊塗人。”
春雨的眼瞪大:“小姐,您怎麼糊塗了?”曼娘往椅背上一靠:“你要不糊塗,哪裡又說的出這話?去催晚飯吧,我餓了。以後這些事還是少說,橫豎上面有長輩呢。只要不大出格就好。”春雨應是,外頭的秋霜已經道:“小姐,晚飯已經送得了,這就擺上。”曼娘嘆口氣,也只有如此了,畢竟自己是晚輩,有些事,不好說,更不好做。
經此一事,四奶奶果真把十二小姐身邊的丫鬟給換了,不過十二小姐對曼娘可沒有原來那麼親熱,曼娘也不以為意,姐妹之間,總是要有來有往的,沒有一邊貼著另一邊不理的事,再說家裡那麼多姐妹,沒了這個也有那個,如在家鄉時一樣,照常吃、照常玩,並不以此為念。
漸漸就到了七月,陳珍蘭派人來接曼娘姐弟,說想的緊,讓收拾了衣衫過去邱府住幾日,還說要到中秋節了才放回來。四奶奶自然不會推辭,曼娘抱了難哥兒,叮囑留在房裡的春雨秋霜兩人守好家,也就上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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