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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國傑說:“我們分開,他們來了以後你先彙報情況,聽聽他們的意見。要是他們問我,你就說我下鄉了。晚上吃飯的時候我趕回來陪他們,如果有什麼問題,我再補充。”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領導班子(十二)(5)
鄭衛東說:“國傑啊,誰也沒你鬼,一個彙報,一個補充,我今天又跟你學了一招。”
陸國傑說:“人大領導的檢查也就是走馬觀花,瞭解情況主要靠聽彙報。一個地方的工作幹得再好,彙報不上去也是白搭。這招也是讓他們逼出來的。你告訴辦公室,人大老同志多,晚上宴席要清淡些,但檔次不能低。”
鄭衛東心裡想著高天的事,心想不如這時候說出來聽聽陸國傑的反應。鄭衛東說:“省人大來人,千萬別讓上訪的人纏上。我讓鍾偉安排一下,他告訴我,端木鐸又把公安局告上了。”
陸國傑不知道端木鐸告公安局的事,問是怎麼回事。
鄭衛東見陸國傑真的不知道,於是把高天撞車和事故處理的事原原本本說了。鄭衛東說:“這個高天是我孩子的親舅舅,今天來求我,讓我罵了一頓。”
陸國傑馬上就明白了鄭衛東的意思,和緩地說:“這事你不好處理,交給我吧。”
鄭衛東走了以後,陸國傑打電話找到端木鐸,讓他到辦公室來一下。
端木鐸在電話裡說:“我不愛到你那去,門口的狗老是咬我。”
陸國傑說:“一看你就不像是好人,上次門衛讓你登記,你轉身就走了,我還不知道你的毛病。”
端木鐸說:“什麼時候門衛讓我登記我走了?從來沒這事!”
“你過來,我找你有事。”陸國傑放下電話笑了,畢業快二十年了,端木鐸還保持著學生時代的稚氣和執著,與之相比自己越來越像個機謀算盡的官痞。陸國傑又看見自己前天記在日曆上的一句話:“心機深,而心胸窄,陰險小人也;機謀深,而氣度寬,君子大器也。”這是前幾天從一本名叫《清代官儒雜記》書上讀到的,隨手記在日曆上以做警示。陸國傑感嘆,君子小人只在一念之間。
端木鐸敲了敲門進來問:“你找我什麼事?”端木鐸一邊看一邊說:“我沒想到縣太爺辦公室如此奢華。這麼大的寫字檯價值上萬吧?這套高檔真皮沙發,沒三萬元買不下來,這把轉椅少說也值五千……哇!松樹盆景少說兩萬,這盆竹子太漂亮了,不過這盆竹子活不長,君子之物怎麼能和貪官汙吏在一起呢?”
“你看你這臭樣,好像是來查抄貪官的。國家實現小康正走向富強,我經常在辦公室接待外賓,一進屋一副寒酸相能行嗎?你們這幫文人怎麼老是把寒酸當做一種理想來讚頌,好像寒酸是什麼優秀傳統似的,我告訴你,我就是要背叛這寒酸的傳統。”
端木鐸說:“問題是有許多老百姓還很窮,當官的就先富了。”
陸國傑說:“你不能否定,老百姓整體生活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不能因為一部分老百姓還沒脫貧,就讓幹部一起跟著受窮吧?能這麼治理國家嗎?”
端木鐸玩世不恭地說:“我懂,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我是不懂治國,你們吃飽喝足之後,總得關注一下社會公平吧?”
陸國傑說:“中國的知識分子以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為己任,你好意思說你不懂治國?你必須徹底拋棄腐儒們的生活態度,現代知識分子光有樸素的感情不行,還必須有高度的理性。政府是要關注公平,但更要注重效率,讓人民和國家儘快富強……”
端木鐸打斷陸國傑的話:“你少用這些大道理來教訓我,我討厭你的這番說教。你找我什麼事?說吧。”
陸國傑和端木鐸對面坐在沙發上,相視而笑。陸國傑問:“你又把公安局告了?”
端木鐸笑了:“你怎麼知道?你找我來就為這事?”
“你和政府打官司是不是有癮?幹嗎老和政府過不去?告訴我,我來處理不行嗎?”
“不是我和公安局過不去,是他們和老百姓過不去,太欺負人了。李寶成讓他們逼得幾乎是傾家蕩產……”端木鐸義憤填膺地把高天和李寶成撞車,以及事故處理的經過說了。“如果公安局把這件事處理好了,我打官司幹什麼?我找過公安局長鍾偉,我把材料全都交給他了,十天過去了,一點訊息也沒有。我再找鍾偉,他躲著我,我這才告他。”
陸國傑說:“你必須承認,我們國家這些年在民主和法制方面有了很大的進步,公安局長怕你,你能告官,而且能告贏,這就是最好的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