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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停了下來,瞪大眼睛看著朱小蟬。朱小蟬睜著一雙倦眼,心有餘悸地說:“鬼昨晚又來了!”
她的聲音不大,但震撼的力量絕不亞於一顆炸彈。三個女人聽說鬼又來了,都呆住了。李炳全老婆用手捂住胸口,看看方旭明老婆,再看看霸咋香,低聲地說:“嚇死我囉,我還以為昨晚一定沒鬼來的,今天才夠膽量過來的。早知道有鬼光臨,我就不來了。”
方旭明老婆說:“恐怖是很恐怖,但是現在是白天,應該沒事的。”
她說完向四周望一望,似乎這間房子隨時隨地都會冷不防地冒出一個半個鬼來。
霸咋香說:“你說一說是怎樣的情形,和前晚一樣還是不同?”
朱小蟬說:“幾乎一樣,又是突然間熄燈,又是有鬼敲門,有一種難聽的好像刮鍋一樣的叫聲,房頂上嘀哩嘟嚕沙啦沙啦地響成一片,窗玻璃整個晚上震個不停。不同的是蓄水池裡面沒有血了,地下卻有一滴滴一點點的血跡,好像有一隻流血的鬼在房子裡走過來走過去。前晚蚊帳頂的骷髏頭昨晚變得會噴火,有時在窗邊,有時在風扇底,你簡直想象不到它是怎樣隨心所欲的。還有一種飛來飛去的東西,會響又會發亮,飛幾圈就跌落在地下,然後好像孫悟空那樣使分身術,一個變成兩個,一個在地下,一個飛在半天,又響又發光。如果你看見,保證嚇得你魂魄都不齊!”
三個女人聽到張大嘴像個洞,像是聽一個既動聽又詭秘的恐怖故事。朱小蟬以一種悽戚的神情和憂鬱的聲調說:“我真是前世無修,會無端白事惹來這一場禍事。只怨我們時運低,鎮不住邪氣。昨天去請槍,那個羅拔和什麼張伯倫又不相信我們的話,說世界上沒有鬼,結果說到底都不肯幫我們。如果他們肯幫一幫,或者昨晚人多勢眾把鬼嚇得不敢來也說不定。想來他的本事也不過是有限公司,只是空名頭好聽而已!”
朱小蟬說完,眼角抄一抄霸咋香。那霸咋香何等乖覺之人,如何會不明白朱小蟬這眼角一抄的意思。她扁扁嘴說:“你也不用怨我,我早說得明白,不是不肯幫你,是難於幫你。政府不相信神鬼,不講迷信,要以公正面孔對人。你和政府說人情味,賺得浪費口水。我霸咋香做居委會主任這些年,能夠幫街坊鄰里,總是盡心盡力,你隨便問一問蘭花街上的住戶,個個都會作證。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有些事是有心無力的。我打政府工,領政府薪水,就一定要順政府的心,遂政府的意。”
朱小蟬說:“唉,總之我這次黴過黴菜,黑過墨斗,煩過梵帝崗!”
方旭明老婆說:“那你今天打算去請那個張伯倫嗎?”
朱小蟬說:“也只能請他了,不然我還有什麼好辦法。不過說實在,我對他沒多少信心。他總是不相信有鬼,我明明見到有鬼,不成我老公是鬼,小榮是鬼?”
霸咋香說:“是喔,我們淨顧著說話,怎麼不見肖老闆和小榮呢?”
朱小蟬說:“還沒起床哩。上半夜被鬼嚇得抽筋,下半夜一睡就睡到現在。如果你們不叫我,只怕我都不知道醒過來。”
李炳全老婆說:“喂,你知不知道我們今天老早來找你幹什麼?”
朱小蟬說:“剛才不是說來看我嗎?照你現在的說法,似乎又不止是看我這麼簡單。”
李炳全老婆說:“我今早起床開鋪,聽人說白蓮寺的無嗔和尚要給人看手相!”
朱小蟬道:“呸!我以為是什麼頭條大新聞,原來無嗔和尚要給人看手相!無嗔和尚時不時都給人看手相,有什麼出奇。”
李炳全老婆說:“那你就有所不知囉。無嗔和尚給人看手相相當靈驗,卻相當挑剔。左不看右不看,上不看下不看,不左不右不上不下也不看;東不看南不看,西不看北不看,不東不南不西不北也不看。總要到他心情好了,才給人看,叫做什麼緣份。能夠給他看上的人,少之又少,確實夠運氣。”
朱小蟬說:“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只想知道你在最後要說給我聽的,究竟是些什麼?”
李炳全老婆說:“無嗔和尚今天大行善,要給很多人看手相。我本來要去的,想一想不如叫你一齊去多個伴;況且你又時運低,正好測一測運情。”
朱小蟬的眼中立刻閃出光彩:“無嗔和尚今天要給人看手相?”
李炳全老婆說:“中午十二點開始,到太陽落山結束,地點就在白蓮寺半山腰的那間草廬。你去不去?”
朱小蟬疲憊的臉上現出了笑容:“當然去。這個機會難得,十年都不逢一閏,怎麼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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