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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能答應他,只怕發作起來,便自己進去了。”
銀瓶在塔上笑道:“此塔喚作赤塔,也有人喚作刺塔,並非諧音所誤,而是塔身若為莫名之人進入,一者便門窗禁閉,裡面燒起三味真火,便是神仙鬼怪、大佛巨魔也會銷金鑠骨,一絲不存。二者千萬利刃交相貫出,簡直無可躲蔽。入侵者隕命,而塔內所有金身皆不會損壞。若是能以反鏡之光開啟正門而進,那便可安然無恙。”
燈芯嘆道:“你果然是有通天的本領,便連這反鏡之光也能知曉。既然如此,那你也該聽聞百十年前,這島上一對道士道姑應承男女之歡,受到了天譴責難,二人不僅性命盡失,便連那開鎖的塔門鑰匙也一併折成了兩段。是以此後的三代觀主皆不得入塔安殮,只能放在無量殿的寶拂大缸之中。家師為了修復修復此鑰,數十日不眠不休,此刻也是元氣大損,臥床不起。”
楊起二人方才恍然大悟,道:“修仙觀的觀主果然病倒,不過卻不是為邪氣病息侵入所致,而是大傷元氣的緣故。”
銀瓶笑道:“這有何難?你若是應允我入塔,我自然能夠進去,便是連那三代觀主的金身也能夠移入其中,得無限的安息瞻仰。”燈芯甚是不安,道:“我料你法力廣大,只是要將石塔砸壞,那是萬萬不可。”
銀瓶不以為然,道:“要得反鏡之光,除了這石塔之鑰,還有白玉虎魄、井木奎銀如意、碧血丹心石可以為之,我此刻已然有了其中一件,若是再得些妖氣,塔門就開了。”
燈芯驚愕道:“這裡是修仙道觀,哪裡去尋什麼妖精?”銀瓶道:“那是現成的妖怪,何必再去煩惱?你千條井下面不是鎮著一個厲害的妖怪麼?有它的妖氣相助,何愁月光之下,不得反鏡之光?”
他此言一出,燈芯臉色肅然,頓時不敢小覷於他。原來刑天與天帝爭奪九五之位以前,曾有過一個極其厲害的對頭,喚作金鬃九頭獅子。此獸法力之高、本領之強,便是遇上當世的任何一位大神重仙也是不遑多讓,卻也是一個喜歡吃素的好妖怪。
此怪有個蛟龍的結義兄長,法力也頗為強大,卻總是為非作歹,攪和得北蠻三支皆是叫苦不迭。刑天一怒之下,便於北海之地斬蛟除惡,還了三支民眾的太平。
金鬃九頭獅子倒也識懂道理,知道本是它兄長的不對,受此報應也是應該。偏偏它又是一個極好面子的大妖怪,又恐若是就此不聞不問,其餘妖怪必定會說它是一個無情無義的兄弟,百般奚落取笑。
九頭獅子無奈之下便尋刑天報仇,約定在黑荒山決鬥。雙方如約大戰了七日六夜,刑天畢竟是技高一籌,以斧戈鎮住九頭獅子,又將它壓在百夷民的千條井下,教它動彈不得,只留一個井口呼吸。其時刑天佈下一種結界,為罩視掩聽之用,便是地藏王菩薩的諦聽也探知不得九頭獅子的下落,可謂是極其隱秘的天機。
刑天之亂以後,百夷鄉土被流放於黃水之中,那千條井也一併遷移了過來,此時島下深處正有金鬃九頭獅子在酣睡,卻也不知睡了幾千幾百年了?此刻燈芯突然聽銀瓶提來,不啻為晴天霹靂,不知這訊息又是從哪裡洩露出去的。
銀瓶連連催促,見燈芯始終不肯將那千條井開啟,不由急道:“你若是耽擱下去,只會一味陷入困頓,莫非還沒有嘗過困頓的苦頭麼?”燈芯被他逼迫,臉色一變,哼道:“你繞了許多的彎,終究還是為了這九頭獅子而來,何曾是想真正進塔觀瞻?好陰險、好詭計、好狡猾。”
銀瓶怒道:“我好言好語地同你商量,你這道人卻毫不懂得好歹。你以為你不念那解井的咒語,我便無可奈何了麼?”大聲喝道:“你此刻還不出來,更待何時?從此隨了我魔界光明,自然會有無限的富貴榮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眾人極其詫異,面面相覷,皆是一頭的霧水,彼此道:“他在喚誰?”
小黑鵬看銀瓶叫喚,不覺張口啼鳴,那西雀人參果樹跌落下來,為夜風所送,正落在燈芯的腳下。燈芯方要拾取,身邊猛然竄出一個人來,搶先一步將果樹拿到手裡,躲在一旁猶自嘿嘿不已。
燈芯猝不及防,被他唬了一跳,定睛觀看,竟是黃臉的道童,不覺喜道:“師弟,你得了果樹,切莫再要被他奪回去了。”黃臉道童冷笑道:“你不肯答允人家的條件,那麼此樹便算不得是你的,如何能夠強佔?”
第十八章 黃銅鐵豹
銀瓶站立於塔頂之上,哈哈大笑,道:“這才是懂道理的好人。黃髻兒,當日觀主將開井的口訣傳授你大師兄之時,你躲在一旁習得。此刻若是將它唸誦於我,便是大功一件,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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