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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時,便看院中鬼氣殆盡,漸漸重現朗朗清息。
秦纓是女兒家,她的性子雖然是急切暴躁了些,但畢竟不離女兒家的性情,還是愛花之人。先前看得院中的含羞蘭花生得頗為清秀可人,已是喜愛不盡,方要採摘一兩朵把玩之際,偏偏被那巨黑鬼趕來,只好歇手。此刻大小惡鬼滅的滅、逃的逃,她自然是再無任何顧忌,掙脫了圈子跑將出來,卻看遍地的蘭花皆已被摧殘不堪,不由跌足嘆惜不已。
眾人看地上飄落著一片黃布,卻是那巨黑鬼逃匿之時不慎丟下。茶齋收豆撤陣,伸手要將它拾起,被秦纓快了一步,展在手中觀看。便聽得秦纓念道:“五音之放收,各有其法,抑揚頓挫,方能得旋律音鳴。”神色一愕,嘆道:“這說的都是一些什麼?若是音理,不讀也罷。”楊起與黃松相視一笑,心中暗道:“她自小便不愛讀書,若是文字再晦澀一些,反倒更加為難她了。”
茶齋哈哈大笑,道:“你手腳雖快,可惜口齒笨拙。當年鐵雞鎮眾人要是稍肯殷勤於我,便依著我的一番通天識地的本事,也不至於讓一幫腐儒誤人子弟,交出這一幫難以琢刻的朽木。”
秦纓受他羞臊得滿臉通紅,張口便要呵斥辯駁,卻看他朗朗誦道:“五音之妙,皆在於隨五行之性。角音木性,生髮無極,當順應木氣而展放,徵音躍亢不止,則順應火氣而高亢,宮音緩而不躁,徐徐間宜順應土氣而平穩,商音脆而不揚,自然是順應金氣而內收,羽音如萬千鴻毛落地,隨風而可起,正合著順應那水氣而下降。”說的緩慢悠閒,便也同吟詩唱誦一般。
秦纓哼道:“這老兒如此得意,想必是要故意炫耀於我看得。本小姐有天地之志,哪裡按捺得性子去學著無用的學問了。”茶齋頗為歡喜,道:“如此說來,你日後便是一個大大有名的巾幗英雄,教人好不佩服。只是女兒嫁的女紅針線,想必你也是不願浪費時日精研的了?”
他二人爭執不休,言語之中或有道理公斷,或有蠻橫無禮,一時間真是糾纏不清。秦纓羞惱之下,便去揪他的鬍子。茶齋躲在楊起身後,慌道:“你這丫頭口齒不利倒也罷了,為何還象那母大蟲一般兇惡驃悍?再要如此下去,過得一兩年到了婚嫁之歲,你家再是富有,只怕也是門庭冷落鞍馬稀,無人敢上門提親的。”
秦纓脫下鞋子扔來,被茶齋閃過,大聲道:“別人家的姑娘都是拋下彩球招親,你便是沒有如意郎君心中焦急,也不該脫下鞋子當作那繡球使喚。,好,便是用了鞋子無妨,也不能把它向我投來,配成了一對那可是大大的糟糕。”他說話少了幾分正經,只是一味調笑戲嬉,楊起與黃松知他性格,倒也不以為然。
秦纓才要開口回駁,聽茶齋道:“稍時這兩個娃娃隨我去那天鼓大洞的鬼窩,其中蹊蹺好歹要探個究竟。你這潑辣的丫頭還是回到鐵雞鎮為妙。”
此言一出,楊起三人不由面面相覷,俱是一驚。楊起道:“大仙人,這惡鬼已然被敢跑了,想必以後一段時日也不敢回來。況且那天鼓大洞是在何處方位也不曾打探得清楚,茫然追索,只怕終究還是無功。何必還要去跟蹤?”
茶齋細細揣摩手中的黃布,有放在鼻下嗅聞一番,眉頭微蹙不語,半晌方道:“一者除惡必須務盡,若是不能斬草除根,這些鬼魅妖怪他日回來尋仇不得,勢必會將胸中怒氣傾瀉於這方圓百里的村鎮子上,那時生靈塗炭、百惡肆虐,豈非大大的不妙?二者人人皆言此鬼窮兇極惡,每每腹中飢餓之時,便於七郎祠外傷害了不少人畜的性命。可是我觀其元神,雖是鬼氣重重,卻未曾看得一絲一毫的葷腥惡氣。如此甚是奇怪。”
楊起驚道:“你說這惡鬼是吃素的麼?”茶齋正色道:“他若是果真吃素不曾害人,便稱不得惡鬼。”依舊放出三隻紙鶴,只要一隻送秦纓回到鐵雞鎮中。秦纓偏偏不肯上去,眼看得楊起與黃松同乘一鶴便要飛起,牙齒一咬,突然躍上茶齋的大鶴,從他背後一手攬著腰束,另一手環胸而出,自他腋下揪住白花花的鬍子,大聲笑道:“你不叫我去,那你也去不得。”
茶齋猝不及防,被她唬了一跳,頷下被她用力抓住,不由一陣疼痛,只好應承道:“是了,便載你一塊去好了。你手腳輕鬆一些,我老人家身體衰邁,如何受得你這般折騰?”看秦纓鬆了三分勁,卻是依舊不肯鬆手,頓時苦笑不已,驅鶴便往七郎祠東南飛去。
第四章 撫琴鶴舞
這大鶴黑夜之中飛得甚是緩慢,月黑雲深之時,又識不得地上的道路。眾人好歹來到了一處山峰之上,天色已然大亮,便看峰下對面石壁之上,有著一個平臺,頗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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