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第2/4 頁)
而束手無策,也不知她受了霓裳劍仙的傳說,可能對之譯註真切、解讀分明?”
他心念如此,於是瞥眼往一旁觀看,卻見祁恬也是眉頭緊蹙,一指時而輕彈,時而抿唇壓齒,全然一幅迷惑不解的渾昏模樣,不禁喟然一嘆,氣息間,多少有些失望。
左首的一個大盆通體皆是金黃銅鎏之色,盤前以小毫篆體銘刻著“仙來擢升”四字,有古樸之風,如蒼松迎客、疊翠迎門之感。盤周不甚光滑細膩,配十二柳葉亮甲鱗,貫三七紅蓮吉瑞草,中間更以許多拈珠龍驤紋首尾呼應,相銜相連,綿亙不息,正是“九重天上神仙寶,太君爐前不自慚。汝鍊金丹我煅劍,擢升寶盆最稀罕。”
中間的大盆風景又有一番不同,更是黑中透亮,如烏海浪濤,昏暗洶湧,隱約可見紅朱流溢,甲足弄潮。兩側帶著一個圓扣的懸柄,如鼎耳一般。同樣在盆前雕琢著“執耳魔山”四字,雖然看將整齊卻頗有一些森然之息,似獅虎睥睨、豺狼瞪視之意。正是“化外魔器能爭鋒,撼天無畏射大鵬。如此魔盆走一趟,脫胎換骨更威風。”
右首的卻是一個如鍋鐵盆,刻天地百花,紋乾坤生靈,走獸飛鳥栩栩如生,蟲蟄皮毛躍然求動。便看它們姿態各異、神情活靈,彼此簇擁環繞間,卻是“餘者皆來”四個龍飛鳳舞的小字。字形旖旎,終究不能掩藏江水的風情,勾勒細緻,畢竟難以遮蓋青山之婀娜。正是“非仙非魔又何妨,尚有鋒銳如魚腸。乾坤盆中多錘鍊,照舊能上神兵榜。”
楊起嘖嘖稱讚,道:“雖然知曉這三個寶盆絕非凡物,卻不能知道彼此之間究竟有何區別?未免有些遺憾悵然。”
祁恬笑道:“這有何難?一個盆是隻能盛放神仙物皿,一個盆卻是隻識得魔家寶物,餘下或能淬煅的種種,自然就是放入第三個盆了。那十二個字都依然標書得明明白白,你不好讀書,所以看得不甚明白了。”
楊起看她有意笑侃,心中頗為不服,忖道:“你腹中的墨水未必就比我多,識得幾個字已是不錯,何曾變得閱歷浩翰、見識竟然這般廣博?是了,必定也是那霓裳劍仙所云所授,你好奇之下,於是悉數記憶,此刻反倒刻意賣弄。”
忽聽得門外腳步聲響,二人臉色一變,不禁面面相覷,暗道:“我看虎王廟中的小妖皆對此地忌憚畏懼,盡皆視其如瘟似疫,唯恐避之不及,如何還會有人過來探看?”情急之下,四目窮索,眼見得一處滿是灰塵的帷幕之後尚有一處廚壁,不及思忖,慌忙便鑽將了進去,裡面空空蕩蕩,雖不甚寬敞,卻也不是太推搡擠簇。
不多時,鑄煉房的屋門被人輕輕推開,有人咯咯笑道:“好了,好了,進得此房,便再也無人過來干擾胡鬧,正好與姐姐您安心地說話。啊呀!多日未曾敘舊,小妹我實在是掛念得姐姐甚緊,妖魔一家,如魚似水,我這魚兒可是極度脫水虛弱的。”言罷又是一陣笑聲,雖然清脆悅耳,宛如風中的細片鈴鐺,盡顯熱情洋溢之念,但被隱匿在櫥中的二人聽來,卻正是事故圓滑之極、奉承阿諛無比,甚是不能受用納聽。
楊起對此笑聲最是熟悉,電光火石閃過,驀然想起一位故人,心中不覺凜然震顫,暗道:“如何是她來了?言語如此親密無間,卻不知口中的姐姐究竟是誰?”
驚疑不定之下,便要透過櫥門的縫隙往外窺探,卻被祁恬攔住,只覺得她將一個軟綿綿的身子依靠過來,在呼吸醇麝、嬌香如蘭之間,聽其囁嚅道:“你與斂財管家昔日的親密夥伴、今日的莫大仇人,如何便同隨影的陰魂、追息的惡鬼一般,悄悄入得山門之內,偷偷潛入大廟之中,竟也跑到這六角塔中尋幽探奇來了?”口中說得不是旁人,正是那數次無情、屢番絕意,每每幾乎取了大家性命的女魔頭秦纓。
楊起心中也是詫異無比,只是他那驅劍術與風雨劍法七十二式的使將本領日益漸長,勇氣膽略愈是厚純累聚,便是再遇見了秦纓,再不似當日的一般駭然畏懼。
楊起忖道:“這虎王廟可謂妖界的赫赫重鎮、尊顯一方的藩國,廟中的主人又是三界的功臣、天庭御封的貴爵,若說正是那化外魔山宿世的對頭、不解的冤家,也實在不能為過。
秦纓如何這般魯莽?竟然跑到塔中腹地與她的什麼妖怪姐姐密會敘舊,便不知自己正是涉險犯難、沒入重重危機之中麼?虎王廟中耳目眾多,妖法高強之人不計其數,她又不似我們一般有得隱身披風能夠藏匿,只怕稍有不慎便會洩漏身份,成為人家的階下之囚。”
卻聽得秦纓又笑道:“姐姐為何還是沉默如是,不肯與我說話?莫非尚在惱怒小妹的阻礙,心中頗有抱怨麼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