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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道:“王爺、王妃有旨,請三位神醫入室診脈。”祁恬方才還有說有笑,聽得這番話語,未免有些惶恐,再看黃松,早已臉色蒼白,額頭冷汗涔涔,不時擦拭。
獨獨青衣氣定神閒,平然走在前面,跨過門檻之時,對兩旁伺立的婢女道:“勞煩姐姐端一盆乾淨的清水進來。”一人應諾而去。
黃松暗暗乍舍不已,忖道:“他父親雖是樵夫,但因機緣造化而受天帝冊封,成為那地裂之界的刺史大人,也算是富貴一時的官宦人家。這等出身,最重素養品性,果真是與常人大不相同。”
裡面坐著一個冕冠黃袍之人,前胸繡著一條金燦燦的五爪鱗龍,執象牙玉笏,上有九錫刻紋以示與臣下折笏的不同,下襬衣襟排排千針波濤,一輪紅日之下,彩雲翻滾,昭然一幅二龍戲珠圖。
楊起忖道:“這身王袍固然威嚴,但郡王爺面容消瘦,雙目無神,竟是看不出一絲一毫的帝王風範,實在是可惜。”
見裡間一張大床,以輕紗羅帳覆蓋,裡面隱約可見得兩個人影,一坐一臥。坐者身形婀娜,舉手投足間俱是搖曳多姿,臥者體量微小,如同青衣一般。楊起心道:“這想必就是那小世子和照顧他的王妃了。”
黃松三人方要拜見,卻被那郡王爺喝止,沉聲道:“你們先去替吾兒醫病,若是能看出一個究竟,再來叩拜不遲。若是與江湖庸醫無異,便是磕上無數響頭,依舊難逃牢獄之災。”
黃松聞言渾身一顫,暗道:“好厲害的王爺,只是這說話的氣勢,便已教人不敢昂面瞻仰。”
祁恬大是奇怪,喃喃道:“不就是騎馬摔傷了麼?為何這許多的名醫俱是束手無策,莫非正被鬼氣侵襲了不成。”聲音低伏,卻不敢教王爺聽見。
青衣不慌不忙,果然不再叩拜,徑直往那羅帳走去,道:“既是安心診脈,清靜無擾方是第一要務,還請王妃稍事迴避。”黃松一驚,心中苦道:“他們非同尋常,俱是手握生殺大權,稍有違逆,便能取人性命。你思量一下厲害,說話便不能小心謹慎些麼?”
郡王爺也是愕然,猶自驚道:“只是你一個小娃娃進去麼?”看青衣胸有成竹之態,若有所悟,低聲道:“是了,他們自稱神醫,揭了我的求醫王榜,自然是有醫天的本領。我兒病恙在他們看來,不過是輕微之疾,不消大人出馬,只要一個七八歲的幼童便能診治。”臉上不覺有歡喜之色。
楊起坐於一旁,聽得真真切切,暗暗笑道:“這王爺卻在胡亂猜測了,不過是他三人裡,也只有青衣懂得醫理病治罷了。”
那王妃冷笑道:“好大的架子!你只管進來,我不說話就是了。”青衣正色道:“你即便是不說話,那呼吸卻是禁憋不得的。若是與世子的脈息相混,攪和了我的視聽,那診斷出了差池,又因此誤開了藥方,豈非是大大的不妙?”
王妃怒道:“前面多少御醫大夫看診,也未曾看見一個似你這般羅嗦嘮叨的。”撩開羅帳便要喝斥,卻見著青衣微笑而視,不禁訝然,顫聲道:“你……你是神醫?只是這年歲……”
話未說完,一隻手已被王爺拉住,輕聲道:“夫人,你稍安勿躁,這幾人看來確實是有一些能耐的。且依照他們的吩咐,若是救不得王兒,便將這怠慢之罪一併算上,也不用押入大牢等待流放雙峰山,直接押將出去斬首就是了。”祁恬臉色一變,默不作聲,那黃松卻是驚得魂飛魄散,暗暗叫苦不迭,忖道:“此番好強,只怕卻將一條大好的性命陪上了。”
青衣看婢女進來,便喚黃松接過銅盆,將清水小心翼翼地貫入療傷聖袋之中。黃松見彼此貼合得近了,偷偷使將眼色,低聲道:“可有把握?”
青衣淡然道:“不礙事。”看袋中蓄水已滿了一半,封住袋口,上下晃動搖擺。楊起心道:“我從未看過這袋子的奇妙,此番好好見識一番才是。”再也按捺不住,看青衣正撩開羅帳進去,便束緊那隱身披風,乘隙隨入,悄悄立於床畔。
青衣似有察覺,左右觀看,終究不能覓得楊起的蹤跡,便俯身察驗小世子的傷勢,一番打量,用那袋中之水清洗。水滴所過之處,頓時淤血清散、破損彌合,看得楊起連連點頭誇讚。
第十三章 鬼域殘城(7)
郡王爺與王妃看他不多時便已出來,緊忙迎將上去,急切問道:“可曾治好了?”青衣道:“外傷治好了,可是體內的鬼氣一時還出不來。我再開兩張方子,先去抓藥煎服,可保得一時清明。過得幾日,若是再無鬼氣襲擾,自然便能安康。”
王爺喜道:“先是許多大夫便已說道吾兒中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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