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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芯道人大是詫異,道:“莫非這也是一個什麼陣法,將我們困住了。”楊起頭暈目眩,微喘道:“道兄,我不甚舒服,胸口有些緊,且歇息一番。”遂坐在地上,發動體內龍珠之力,默默調息吐納。燈芯道人也是一般虛弱,亦然打坐唸誦,不多時,二人呼吸均勻,竟自漸漸睡著。待醒來之時,已然天黑。
楊起啊呀一聲,道:“不知現在幾時了?”燈芯道人搖頭道:“荒林之中,哪裡知道時辰。”猶豫躊躇之間,忽然看見前方一絲亮光,認真覷探,不覺喜道:“若非熒蟲光亮,必是人家的燈火。”二人頓時精神一振,整理衣飾,向前摸索而去。
漸漸看得清楚,卻是假山洞口掛著一盞燈籠,好不陰惻詭異。楊起疑惑,輕聲道:“這莫非是鬼燈,你我還是小心一些為妙。”拔出幹莫小匕,幻成三尺青鋒。裡面傳來一聲佛號,有人道:“你心中若是光明坦蕩,世上的鬼神鬽妖便有千般的神通、萬般的能耐,又豈能奈何得了你。”
二人心道:“此人說話頗是喘息,似乎重病在身,如此看來,自然是人,不會是鬼了。”走進一看,卻是陰冷昏暗之地,坐著一個和尚,手腳鐵鏈加身,另一端鑿穿于山石之內,看二人進來,一陣咳嗽,示意二人在壁側石塊上坐下。
燈芯道人看他渾身抖嗦,神情甚是痛苦,道:“大師重病在身,為何被人關在此處,不去教人醫治?”
老和尚微微一笑,道:“天下誰能鎖我,我不過是自己鎖上自己,隱身於此罷了。”
楊起奇道:“這鐵鏈套在身上甚不舒服,還是摘下來的好。”
老和尚咳嗽道:“舒服,舒服,若是將它摘降下來,我反而渾身不自在,不知如何是好了。”見二人疑惑不解,嘆道:“老衲病不在身,而在心。皆因當年未通人情世故,害人累累,犯下許多的罪孽,從此良心難安,心病集鬱。但出家人既已脫俗於紅塵,如何再能到官府求罰,教世人恥笑,惟有帶上幾條鐵鏈,自鎖于山洞壁石之間,以示天地公道。你二人雖是好心,但事主若不原諒,老衲便是死後化作白骨,也萬萬不可將這鐵鏈除卻。”
二人報上姓名,見老和尚有些稀奇古怪;便來請教他的法號。老和尚道:“老衲行事無法無天,無道無理,還有什麼資格獲稱法號?或是將來罪孽贖清,無邊佛門,尚能見賜。無名畢竟不便,你們便喚我俗家胡念春罷了。”
楊起忖道:“你說自己無法無天,想必原來也是傷人害命,亡命江湖之徒吧?”
老和尚窺破他的心思,閉目不語,道:“我只傷了一個人,雖是保全性命,卻教此人心如燈滅,從此便與死了沒有兩樣。我不敢正面視對,偏偏逃得遠遠的,果然是亡命江湖。待想了清楚,回來苦苦賠罪,此人卻是再也不肯見我,出來原諒我了。”
二人見每條鐵鏈粗若手指,雖不勝笨重,但烏色純黑,與一般的精鐵大是不同,頗為好奇。
胡念春道:“此鐵採自極北水寒之地,不鏽不蝕,堅硬異常,歸玄鐵一屬。”燈芯道人說道:“聽說玄鐵沉重異常,為鑄兵造器至寶,不想今日在此得見。若能在老君爐上煉上九九八十一天,可得神鐵,鑄將出來,即是仙家法器。”
楊起笑道:“錘打鐵鏈罷了,廢鐵尚能鍛鍊成鋼,何必苦求所謂玄鐵,它便如此稀罕寶貝?”掂起地上一段來看,果然甚是吃力,較尋常鐵器不知要重上多少倍。
胡念春細細打量燈芯道人,面色變化,窺量一番,不由咦道:“奇怪,奇怪。”燈芯道人不知所以,笑道:“大師說些什麼?”胡念春搖頭不語,沉吟了半日,低聲道:“眉宇之氣尚不可靠,或有種種的偏差也不一定,道友,相煩你將手臂遞於我。”手指省長,輕輕搭在他的脈上,臉色漸漸凝重。
楊起二人見他如此神態,心中怦怦亂跳。胡念春將燈芯道人放開,又道:“娃娃,且將你的左手伸來。”楊起不應答一聲,敢怠慢,教他搭脈察診,約莫半盞茶的工夫,聽他喃喃說道:“怪事,怪事。”
抬頭相望,見他二人一臉的驚慌,拍拍腦袋,幾聲咳嗽,道:“先前我只顧問你們的姓名,卻忘了打探來歷。你們不似此地土人,莫非俱是珠外三界之士?”
楊起道:“正是!”胡念春微微一嘆,道:“難怪體內真息有些紊亂,卻是不服這石珠乾坤界之風水所致。”
楊起不信,道:“我尚未察覺異樣,莫非是大師多心了?”
胡念春道:“待你體悟之時,一切皆晚,不要我來超度,已然去見閻王爺了。”從袖中掏出二枚丹藥,道:“此為神桓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