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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殮,就可為丫鬟所用’。言罷大喝一聲,便聽得一陣莫名陰風自那橋下陰河陡起,颳得教人睜不開眼來。”
閻姑珍冷笑道:“可惜我的運氣不好,得了你的皮囊之後,本想快意復仇,卻被你以全魂保魄之法偷偷逃遁,入得天梯大樹,得了木刻老翁神像苟且棲身。從此我白日為那渾土臭烘的男人,體毛粗長,語音吼烈,唯有夜間方能化作冰水清香的女兒,面目嬌美,體態婀娜,這不陰不陽、無乾無坤之狀,實在是讓人痛苦不堪、煩惱萬千。
環兒卻好上許多,她得了劉公子來附載,卻不知劉府其實早無男嗣,為保全家財爵位,便將一個好端端的女兒當作男兒來養,如此還陽回來,她還是純陰的女兒身體,不過是要瞧裝改扮罷了。我看篡位根基尚不穩固,是以又教她入仕,暫且當著淳州丞相一職,以為心腹。”
眾人恍然大悟,忖道:“原來這商皓公才是真正的淳州郡侯。”
祁恬大聲道:“你若是氣憤,只派官兵上那天梯大樹捉拿丈夫就是了,何必還要弄出什麼孝廉舉薦的玄虛?豈非多此一舉,徒勞心神。”
閻姑珍呸道:“你懂什麼?那大樹除了老匹夫之外,尚有巨靈神的元神依附棲息。此人雖然不能列入仙班,但一身的無窮法力卻不減分毫,如何敢去得罪挑釁?”
看閻環兒氣息若絲之下,一個身子癱軟如棉,緊緊靠著楊起依偎孺慕一般,雙手依舊防護庇佑,不覺沉聲道:“你為了這個不解風情的男子,不惜背叛主母,果真也是個多情的女子。”
悠悠一嘆,又道:“你替他挨難,受了方才我那龜耀黑光的貫襲重擊,便再也依附劉家小姐的身體不得了。只怕再過得小半盞茶水的工夫,就要魂飛魄散,重歸地府了。”
祁恬一陣心酸,輕輕走到閻環兒身側,低聲道:“馬三姑送聘求親,她說得……郡丞小妹,只怕就是你自己吧?”見她微微一笑,招手示意,便依言將耳朵輕輕附上,卻聽得閻環兒喃喃道:“妹妹,你也喜歡他吧?我若是成了他的妻子,斷然不會再教你過門。一者對你不起,見面也是尷尬,二者只怕我妒忌使然,其時也象夫人一般下毒害你,造下無邊的罪孽。”話音愈來愈低,漸漸再無聲息,低頭觀看,已然氣絕身亡。
楊起心中無限悲傷,暗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為我而死。”一探手中的幹莫小匕,便要去尋那閻姑珍拼命,卻聽得門外一聲吶喊,卻是高鬍子手執一柄九環大刀衝將了進來,雙目赤紅,喝道:“你殺了劉小姐,我還獨活何益?便與你拼了,一了百了。”
閻姑珍猝不及防之下,正被他抱住,不及變化鬼身,怒道:“你找死麼?”一指暴長,化作二尺鋼刃,貫穿漢子的腸腹,又一手捏住他的大刀,略一用力,瞬間斷成兩截,冷笑道:“是了,你肅來愛慕這妖豔的賤人,雖然被她不理不睬,依舊心甘情願地伺候一旁。只是這等屑末低微的本領,豈奈我何?”
卻看高鬍子巨痛之下,嘴角微微一撇,竟露出三分的笑意,緩緩道:“那又怎樣?我只要留在她的身畔,便已然心滿意足。我……我的本領難入你的鬼眼,卻未必殺你不得。”另一手從懷中探出,帶出一柄紋刻符咒的天機桃木短劍,一咬牙,狠命戳入閻姑珍的胸口……。
箏船扯帆而行,一路順風之下,果真是日行三千,夜行八百。
黃松悠悠醒來,不覺赧然,羞愧道:“我看得女鬼兇殘,眾人難以抵敵,手足無措之下,一時急火攻心,便暈厥了過去。”掀開身上的薄談,低頭走到楊起身畔,接過掌舵輪盤,低聲道:“後來情景如何?”
楊起嘆道:“若是未除去閻姑珍,你我如何還能回到這箏船之上,依舊西行?”便將閻姑珍中劍之後,如何與高鬍子同歸於盡;商皓公魂魄重歸郡侯身體,如何在弱水頒令在弱水一側拆車平湖;天庭忽降神諭,如何安心祭祀三年,便可得脫盆地云云一五一十地說於他聽。
又一指甲板之上讀書閱籍的埋頭青衣,笑道:“那郡侯的身子被木劍刺傷,本來是受不得商皓公魂魄回覆的,多虧了他的療傷聖袋神妙無比。”
青衣淡然道:“不是我的本領,不過是西方羅漢枷樓羅的恩慈罷了。”黃松聞言,連連頷首稱是,感慨唏噓不已,忽而靈光一閃,心中頓時閃出一個念頭,探詢道:“人人都說鍾馗本是左右二眼,如何在她們口中,說道的那個捉鬼大吏卻是三眼?”
祁恬正色道:“方才我們還在商榷討論,以為這三眼鍾馗恐怕就是黎錦裝扮而得。”見黃松甚是不解,楊起便將臆測所想悉數托出,道:“他在奈何橋上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