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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成全了它們,押到後面的小斬妖臺動刑,便算是送於十殿閻王、陰司老友的一份禮物罷了。”因無皮肉,不能垂瞼閉目,便將一塊繡花緞子遮在臉上,權且養神安歇,不多時,竟然打起了呼嚕。
狐媚娘嘻嘻一笑,眼角斜看樑上三猴,揶揄道:“這我便明白了,莫非楊、黃二位公子以為這買賣尚是划算,雙方便可成交不成?其時我們就饒了這幾個潑頭的性命,你們也將真相事無鉅細、毫無隱瞞地說出。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少不得還要受些皮肉之苦才是。”
白髮老者挼袖鼓掌,大聲道:“活罪難逃,活罪難逃。”石劍大聖忖道:“不致於元神渙散,已然大幸,挨些扁擔棍棒,受些喝罵拳腳,又有何妨?”急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再顧不得身上的繩子捆縛麻痺,低頭便對楊起哀求道:“一整個劍俠,你便菩薩心腸,作成這筆買賣吧?你得悉前因後果,又積攢一樁功德,在那天官的善行簿上添寫一筆;我們依舊苟活修行、從此洗心革面,重新為妖,再也不生害人奪命之念,豈非爭是兩全其美,皆大歡喜麼?”
楊起一時不知所以,略一沉吟,忖道:“它們罪不致死,白骨將軍對此也是心知肚明,不過是慮及顏面,索性便將燙手山芋扔將於我等,既然如此,何不做上一個人情,就給它一個臺階如何?”
主意既定,旋即點頭道:“若是大夥兒果真讓我四人反客為主、能夠擅越大權,那還請饒了它們的性命,懲戒改造,再觀後效如何?”驀然一念,想起方才綠衣小猴的哀求言語,字字斟酌,不覺赧然不已,暗道:“狐媚娘喚我半個兒劍俠,它來奉承拍馬,卻偏偏叫我齊整兒的劍俠,被別人聽見會意,豈非可笑之極?”
木劍大聖得了楊起的答覆,便似奪得救命稻草一般,唯恐眾人反悔,慌忙叫道:“既然買賣談成,我兄弟也不敢稍加隱瞞,自然一五一十招供認罪便是了。”
喟然一嘆,頗為懊惱之色,又道:“之所以挑唆劍俠四人入廟除妖……哦!謬矣,謬矣,當為行刺……錯矣,錯矣,當為爭執……卻是為了一件白骨老爺收藏已久,卻不肯讓我們參研領悟的稀世寶物,此物三界聞名、化外蜚揚,便是它袖中不離、隨身藏匿的一方‘方寸祁連’了。”
倉促結巴,卻又一氣呵成,不覺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心中遂安定平復,默默唸道:“我先將重點說了出來,便是生米煮成了熟飯、買賣鐵板敲釘。一應的細節,後面慢慢敘述不急。”
祁恬甚是奇異,訝然道:“這方寸崑崙,究竟有何等奇妙,卻讓你們如此犯險、苦心籌謀?”
石劍大聖搖頭道:“方寸祁連與袖中乾坤無二,看似一個水銀瓷盤,其中卻自成天地世界,有巍巍三千大山。山中隱匿之地,還有一件極好的寶貝,聽聞若能依法修煉,不過百年春秋,便可印證得正果、飛羽成仙。想我兄弟常年為妖,早已不堪其煩,就有意尋將此寶,破譯其中的玄妙法門,盡悉玄黃修真之道。”
竹劍大聖囁嚅道:“偏偏白骨老爺對這方寸祁連日夜看守、嚴密無漏,我們急切間不能下手,是以焦躁之下,惡向膽生,便欲借刀殺人,除去老爺之後,共享大寶至珍。”愈說愈低,到最後一個字時,幾乎不能分辨。
木劍大聖嘆道:“那時說來也巧,我們在案底地洞閒聊之時,聽得外面來了兩個道童,細細打量之下,原來一個是貶謫的神仙,一個是流放的小鬼。他們說了許多,其中談及將來會有劍俠飛空來此,好歹要尋思一個法子,強賣藥材云云。我想既然號稱劍俠,本領自然高強,說不得便能剋制白骨老爺,於是三兄弟商議之下,便杜撰一篇地方史志的野傳,設下計謀的開局。”
祁恬笑道:“是了,必定是聽說青衣每每到得一地,便有翻閱該地的記載筆冊的習慣,這清風、紅孩兒口舌滑溜,委實害人不淺。”木劍大聖低頭不語。
胡媚娘嘆道:“你們覬覦這寶中寶的念頭,正如司馬昭滅魏立晉之心,早也被我與白骨將軍探知。它遲遲不肯傳授,其實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周密考慮,出於好心善意,只是不曾言說細緻罷了,不想陰錯陽差,卻因此惹得潑頭生出許多的異心毒念。要問其中的究竟,情形如何麼?呵呵!還是它自己訴說解釋得為妙。”
長袖一擺,衽口端端落於骷髏妖怪的鼻孔之上,奇癢難耐之下,一個噴嚏打將出來,赫然晴天霹靂一般,把面上的繡花緞子堪堪振盪滑落了下來,那半寐不醒的磕睡卻是再也打不成了。
青衣踱回祁恬身畔,悄聲道:“這方寸祁連我也曾聽說過,不過其中尚有什麼寶貝,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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