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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的心性,如何不好玩耍?一聲響應,紛紛便往荷葉上跳去,看它自行漂流猶嫌不快,便將那手足作槳,撥水驅紋,盡皆嘻嘻哈哈、歡喜不盡。楊起與黃松力大,一併到達對岸,祁恬次之,唯獨餘下青衣一人滿頭大汗,尚在湖面苦苦追趕。
楊起三人得了優勝,不由大聲呱噪,奔跳雀躍不已,何曾還記得廟裡尚有一個身份尊貴的妖怪?正熱鬧間,湖面莫名捲起一道大浪,水簾堪堪從青衣身旁掠過,不能清楚辨視,待平復以後,湖面如鏡,卻四處不見了小娃娃的蹤跡,就同莫名匿空消散了一般。眾人連聲呼喚,未聞青衣應答,不禁相顧失色,皆是駭然無比。
黃松不是性急暴燥之人,但眼睜睜看得青衣莫名失蹤,心懼意亂之下,一時竟把握不住渙散的心神,撩起褲腿、紮起袍襟,便要往荷葉的湖水涉去,卻被楊起眼明手疾,一把牢牢地拽定,驚道:“你要做甚?”
黃松心有不甘,奮力就要掙扎,但氣力不及楊起長大,搖晃得半日,始終不得掙脫,不由捶胸跌足,嗚咽道:“倘若再有些許的耽擱,延誤了打撈的上好時機,那鮮活活的一個小人兒就要死了。”
楊起哪裡肯放他下去犯難冒險?臉色一沉,厲聲喝道:“變故之下,更要鎮靜安定才是,你如何也變得糊塗了?青衣年紀雖幼,但水性不在你我之下,況且他本是出世於地裂之界,有刺史官印繞指庇佑保護,又是半仙煉陽之體,怎會這般輕易地就被溺斃?委實是可笑之極。”
黃松受他一頓呵斥,頭腦漸漸醒覺,張口結舌,如語噎喉,竟說不得一句完整的話來。祁恬陡逢變故,只驚得魂飛魄散、失心亂智,顫顫巍巍攀附湖邊石臺,猶自渾噩呆滯不已,此時聞聽楊起雷霆,似醍醐灌頂,方才回過神來,“啊呀”一聲終於洩出,頹然跌坐於地上,四肢癱軟,精神萎靡,卻是無論如何,也動彈不得絲毫。
此時湖面平靜如昔,清水似鏡,各處的蓮花、荷葉依舊往來穿梭,不知何處苦難,不曉傷慟春秋。遠遠觀去,隱約可見瑤池,恍忽能聞天籟,如通靈寶玉羨慕蓮花仙子之時、提靈瓏輕毫所贊之,“粉耦歌女裸玉足,曼歌妙舞難盡書。綠裙羅敷揚雲繡,三千女兒都嫉妒。”
待要摩擦碰撞之際,又如神助,不徐不疾,一左一右推搡而分,果真是輕盈無比。只是雖說風景如畫,神韻如是,偏偏不能欣賞,三人環湖屈膝,彼此的神情盡皆倒映水中,或是頹廢,或是茫然,手足輕捏而不知疼痛,鞋履點沾而不覺潮溼。
祁恬幽幽道:“他的水性既然不錯,為何還肯不漂浮起來,只在湖水中一味廝混?”渾身突然一個寒顫,清明瞭許多,顫聲道:“莫非這並非天災,而是人禍或是妖禍不成?”此音清亮之極,如閃電破空而出,瞬間劃破廟堂凝滯氣息。
楊起聽她揣測,心中頓時一凜,細細回憶一番,暗自忖道:“方才雖然急促十分,但在我一瞥之下,其實也看得頗為真切無誤。那股水簾挾波竄出、破浪憑空而起,竟是掀鬧得極其蹊蹺,想來該不是自然造化的風雲漩渦所為才是。
倘若猜測得不錯,青衣小弟若非陷於那白骨將軍事前佈置、又隱瞞環劍三聖耳目的秘密機關之中,便是不小心中了那尚不能為你我所究知底細、遁匿於暗水之中、伺機為惡的什麼湖妖的手段。既然是有妖魔鬼怪存心施為,便千萬不可大意破綻,再受其害了。”
有意探窺一二,便慌忙拔出懷中的幹莫小匕,步步為營、小心謹慎地靠近湖畔,眼見無異,探刃入水,隨即攪拌而出,再見其色光茫果然陰惻詭異,正得妖怪痕跡,不覺胸中駭然不已,砰然心跳若狂,囁嚅道:“你說得不錯,先前正有邪惡汙穢之物藏匿於湖底平泥。陡然間以水威撼人魂魄,再順勢以法力擄掠,似乎就是妖禍鬼災了。”
此言一出,不啻晴天霹靂,將一旁的稍微平復的黃松竟唬嚇得不輕,倉皇間反手便拽住他的袍袖,喃喃道:“果真是被妖怪擄掠了去麼?”
不及楊起應答,自言自語道:“他要是遇著能夠吃素的大王,想來一時尚可平安無事。倘若時運不濟,竟是無肉不歡的惡主兒,那可怎生的是好?”絮絮叨叨不止,可見其依舊頭緒紊亂,不能整理。
楊起與祁恬、黃松俱是一般無異的心思,亦然焦急萬分,傷心欲絕,更有無窮後悔之意,森森不迭,念道:“何苦要接下那三隻小猴的邀約,來到這兇險之地降魔除怪?早些安歇,第二日早些登上箏船離去,豈非便逃過了一劫?”
只是他神志清晰,酸楚苦痛之下,又生出了許多的警惕戒備之心,暗道:“惶亂之時,切莫自亂陣腳才是。倘若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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