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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兼程追趕,終於在一處巨石平峰發現了盜賊雪駝的蹤跡,卻見其兄弟你仇我怨,各自血紅赤目、怒吼不已,正在相互嘶咬搏殺。
聽聞當時撼天動地的舉止,可教鬼神躲避、魔怪顫慄,山河為之變色,海川為之悵然,哪裡還有半分手足的情分?上古之人與今世迥異,大夥兒都有辨識禽獸言語的本領,也不需什麼青竹細哨,默默關注,真切覷聽,漸漸打探得它們惡鬥死拚的情由。”
楊起嘆道:“想必就是‘利’字當頭,恩義枉顧,‘益’字加身,情意滅絕罷了?”
青衣連連點頭,拍掌道:“不錯,原來是那單峰雪駝與兄弟權且合作之後,竟背信棄義,一人將那一百九十九頭黃牛獨自享食。雙峰雪駝氣憤不過,自然是找它評論公斷。可惜它兄弟真是一個憊懶無賴、鮮廉寡恥的惡獸,不僅不肯陪禮道歉,反倒惡語相向、肆意兇狠威嚇,如此一來,便堪堪動起拳腳,以利齒銳爪決斷勝負道義了。”
祁恬輕輕扯拽楊起的袍袖,低聲道:“你我未曾看得當日的決鬥情景,果然可惜。”
楊起微微一笑,忖道:“依著你的脾性,倘若在場,莫非也會尋著一處顯眼奪目之地,指點那‘甚不仗義’的單峰雪駝,大聲喝斥責備、盡心怒罵一番不成?”
卻聽黃松喟然一嘆,似是心有僥倖,悠然道:“所幸我等出身晚了些,未曾現場觀瞻,否則被那淒厲慘惡的景象所攝,日夜心神不寧,那可怎樣是好?”
祁恬呸道:“這斂財管家若是數那金銀財寶,實在是精明、機巧得緊,怎麼說起這世代更迭,反倒變得無比的糊塗昏噩了。所謂出身‘晚了一些’,所指時辰若非一年半載,也不得超過十年八年,此刻黃曆與上古相顧,計算起來,只怕該是千百歲月、滔滔春秋才對。”
青衣道:“二獸在峰頂相爭,翻滾爬打,竟挖掘出一個極大的坑穴。單峰雪駝更為彪悍兇猛一些,將雙峰雪駝逼迫得連連後退,一眼瞥去,見十四個王子與魃仙帶著天地法寶等候一旁,恐自己元氣大損之際遭受攻擊,萬萬不能抵擋,於是轉身逃亡。
十四個王子道‘雙峰雪駝雖有通謀盜竊之責,但既然不曾食得一頭黃牛,便可按照從犯論處責罰。那單峰雪駝是食牛元兇,正合主犯的偌大罪孽,自然是放它不得的’,一路追趕而去。
妹妹是心地慈善之人,見雙峰雪駝在地上呻吟哀號,心有不忍,思忖再三,之行留下呵護照應。這受恩的神獸意識分明,傷愈之後,反倒對其生出了許多的孺慕之情,因此便認她為主人,從此寸步不離、左右為伴。”
魃仙笑道:“卻也因它體型龐大,引出了不少的麻煩。小娃娃,你不過八九稚童,卻能知悉這許多的上古之事,果然不同於常人凡士。”
青衣臉色淡然,清聲道:“女仙過譽了!我不過是從一些神異之書上窺看而來,因為心中好奇,是以默默記下了,算不得什麼廣學博聞的本事。”
魃仙頷首道:“不驕不躁,這也是儒雅君子之風,要得,要得!”
祁恬愕然道:“既然是昔日的故主恩人回來,為何不能恭敬侍奉,偏偏還要抖將出無數的雪蝨妖怪來圍攻弄惡?若非剋制不得,又無法術護佑,豈非就要喪命於黑鉤寒刃之下,委實是薄情寡義、大大的不敬了。”
魃仙撲哧一笑,樂道:“小妹妹,你這話卻錯了。這雙峰雪駝心思淳良,卻不識種種的人情世故,你以為它先是破地拱穴、泰山追逐,後又放出毛髮雪蝨、喝鬧攻打,都是要捕獲你姐弟二人以為血食,卻不知它早已戒葷食素,不過是看見生人,心中高興之時的與人親密無間之舉,並無什麼惡意歹毒。”
眾人聞言,不由哭笑不得,喃喃道:“若是應承了它的這番怪異親熱,只怕自己便是十條性命,也搭賠不起的。”
青衣神情不變,心中並無他想,祁恬前番受得驚嚇,此時猶自恨恨不已,暗道:“它惱怒之下,要喊打喊殺,如何歡喜時刻,依舊暴戾殘忍?我二人先前若非逃得及時,早已一口被它吞下腹中,這等確鑿分明的惡行,你還說它是吃素的妖怪麼?”心念一動,暗道:“是了,你是它的主人,自然是要替它胡亂說話、肆意開辯了。”嘴角微微撅起,面露不悅之色。
楊起與她本是一般的念頭,但細細忖度之下,卻有了另外一番的道理,心道:“無論怎樣,大夥兒此刻平安無恙,還是莫要斤斤計較、又生莫名的旁枝外節為妙。”旋即抱拳道:“女神仙,你還是帶它去一處清淨之地隱居罷。”
魃仙神情幽然,凝視得雪駝半日,見其雙目之中也滿是期待渴望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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