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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的使節,陪同前往的,還有勇士魏臣和以辯才聞名的終軍。
終軍是一位少年英傑,當時二十出頭,他很年輕時,因為辯才與文章都非常出色,入選博士弟子,他就從家鄉濟南出發,步行前往長安,途經函谷關時,關吏給了他一條帛帶,終軍問說:“這是幹什麼用?”關吏回答說:“這是以後你出關時要用的憑證”,終軍聽完後將帛帶一扔,說“大丈夫西遊,倘若沒有建立功業,絕不東還!”後來果真年紀輕輕,便被武帝擢升為諫大夫。
這次出使南越,是終軍毛遂自薦,他對武帝說:“願受長纓,必羈南越王而致之闕下。”劉徹被他的萬丈豪情所感動,准許他隨同安國少季出使南越。終軍是古代少年勵志的楷模,“請纓”一詞的由來,便是出自終軍的典故。
然而,此次出使南越所面臨的兇險,遠遠超出終軍的意料。
已經孀居多年的樛太后,見到老情人安國少季時,她忘了自己是南越國太后的身份,她想起了與安國少季曾經度過的美妙難忘的日子。時光催人老,但是為什麼心還在驛動,還在追求,還在嚮往甜蜜的愛情?
舊情復燃,擋都擋不住!
擋不住的不僅是樛太后,還有安國少季。在太后的安排下,安國少季屢屢出入宮禁,與樛太后重溫舊日之好,作一對戲水鴛鴦,好不快活。
樛太后眼中對安國少季的款款深情,並沒有逃過南越大臣們的眼睛;宮禁傳出的醜聞,也充斥大臣們之耳。大傢俬論紛紛,認為樛太后作為南越國母,與一位漢國使者如此曖昧,實在有損國體。
樛太后也意識到南越大臣們的不滿情緒正悄悄地滋長,一股反對的勢力正在暗中窺視,如同一隻潛伏著的狼,正伺機反撲。樛太后油然而生一種無力感,發現自己已經無法控制南越的局勢,政變隨時會爆發!
樛太后決定要力排眾議,歸附中國,使南越成為中國的封國,只有這樣,她才能藉助中國的力量,來鞏固自己的地位。當然樛太后可能還有一個不足為外人道的理由,只有成為中國的封國,她才能名正言順地把安國少季留在身邊,否則出使的任務一旦完成,安國少季必定要離開南越,回國覆命。
樛太后上書武帝劉徹,請求以封國的身份歸附中國。
南越國朝野上下一片譁然,反對的聲浪此起彼伏。
宰相呂嘉成為反對派的軸心。呂嘉三朝為相,家族成員中,有七十多人在國內各機要部門擔任要職,勢力極其龐大。
必須要除掉呂嘉!搬掉這塊絆腳石,一切就好辦了。但是這塊石頭太大了,怎麼搬掉?樛太后手頭上沒有誓死效忠的軍隊,她所能憑藉的,就是安國少季和他的漢使團。
這是考驗漢使團決斷力的時候了。魏臣有萬夫不擋之勇,終軍少年英雄,充滿建功立業的激情;作為正使的安國少季,為了老情人,豁出去了。
一場鴻門宴緊鑼密鼓地上演了。
呂嘉深知來者不善,但是王太后所設下的宮廷宴會,不能不去。怎麼辦?呂嘉來回踱步,拿不定主意。呂嘉的弟弟是一介武夫,見大哥象熱鍋上的螞蟻來回亂竄,便問道:“大哥所慮何事?”
呂嘉嘆了一口氣說:“當年項王欲算計劉邦,便在鴻門擺下酒宴,名為款待,實則殺機四伏。我擔心今天這又是一出鴻門宴啊。”呂弟一聽,心中“噌”冒出一窩火,罵道:“他奶奶的,乾脆我們率兵衝進宮中,殺它個雞犬不留。”
呂嘉搖搖頭說:“現在還不是時候,太后的意圖,我也只是猜測罷了。你速率領精銳衛隊,以保衛王宮為由,駐紮在宮門之外。我進宮赴宴,倘若太后真要在宮中動手,你便帶衛隊衝進宮中,拼他個魚死網破。”
酒宴開張了。飲酒過半,樛太后對呂嘉說:“南越歸附中國,是利國利民之事,宰相你為什麼總是百般阻撓呢?”呂嘉怕爭議起來,惹怒了漢使團,乾脆就默不作聲,只顧飲酒。
樛太后轉頭看了安國少季一眼,眼神中傳遞了一個資訊:“該輪到你動手了!”
事前信誓旦旦要豁出去的安國少季,掩飾不住心頭的緊張,呂嘉手握重兵的弟弟,現在就在宮外虎視眈眈,他的腦海裡出現一幕場景:南越國的軍隊殺進宮中,刀光劍影、血肉橫飛,他與樛太后被亂刀洞穿,倒在血泊之中,鮮血直流到宮門外的臺階。
魏臣與終軍看到安國少季持著酒杯的手在顫抖,心中十分焦急,他們兩人都懷揣利刃,只等著安國少季下命令。
時間,在一點一滴地過去。安國少季仍然未能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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