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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到前61年成立西域都護府,漢帝國完成了對西域的經略,此後六十年內,西域基本上處於漢帝國的控制之下。到了漢哀帝元壽二年(前1年),西域五十個國家全部臣服漢帝國,漢帝國授予西域各國王、侯、將、相以及譯長(翻譯)印綬者,共計三百七十六人。
但是西域的平靜,很快就被王莽的上臺所打破。
公元1年(平帝元始元年),王莽被封為“安漢公”,開始大權獨攬,但欽被任命為西域都護。鉅變來臨的前夜,總是顯得風平浪靜。
第二年(公元2年),西域發生了兩件事。
第一件發生在車師後國,車師國在漢與西域交通線的咽喉位置,在前文中已經反覆提及。漢軍西域兵團指揮官、戊己校尉徐普意外發現,車師後國有一條通往帝國邊關玉門關的捷徑,比原先的道路要縮短許多里程,所以想要開拓這條新道。
然而車師後國國王姑句拒絕合作。為什麼呢?因為每次有漢使出使西域,經過車師時,車師國必須要為人數龐大的漢使團提供食宿,車師國不勝其苦,如果開通更為便捷的交通線,那麼以後漢使的往來豈不是更為頻繁,所以國王拒絕合作。
戊己校尉徐普大怒,將國王姑句逮捕。王后派人解救國王后,逃亡到匈奴。
第二件事,是西域東南部的婼羌與相鄰的赤水羌爆發戰爭,婼羌吃了敗戰,抵擋不住赤水羌的進攻,便緊急向西域都護但欽求援。按理說,婼羌屬於西域都護的管轄,但欽理應發兵援助,然而但欽卻沒有這樣做,坐視蠻族之間的戰爭。
婼羌國王唐兜對但欽坐視不理、袖手旁觀感到很氣憤,他率領殘兵敗將退到了漢帝國邊境的玉門關,但玉門關的守將不肯接納婼羌的敗兵。唐兜一氣之下,率一千多人,逃亡到匈奴去了。
匈奴接連收容了車師後國王姑句與婼羌國王唐兜,這引起王莽的震怒。王莽派出使者抵達匈奴,嚴責匈奴單于,並要求引渡擅自叛逃的姑句、唐兜二人。
此時的匈奴還沒有與中國反目成仇,所以烏珠留單于惶恐萬分,親自向漢帝國的使節叩頭謝罪,並下令立即逮捕姑句、唐兜,交付到中國一方。
王莽決心要殺雞駭猴,他下令召集西域諸國的國王,然後在諸位國王面前,刀斧手押出車師後國王姑句、婼羌國王唐兜,大刀“嚓嚓”兩下,兩首級與身體分離,被刀斧手持在手中,所有的國王嚇得面如紙色,兩股戰戰。
國王的寶座,坐起來不全是舒服的,尤其是車師國的王椅。
車師後國的國王姑句被王莽誅殺之後,須置離被推上王椅,看著前任國王的下場,須置離能不失魂落魄嗎?就這樣夢遊般的當了八年國王之後,王莽已經從“安漢公”的身份搖身一變成為新朝的開國皇帝了。
西域諸國都遭遇到與匈奴單于同樣的命運,新朝所發的印綬,一律將國王貶為“侯”,車師後國也不例外。此時,王莽派出心腹重臣甄豐出使西域,這個人是王莽篡位的大功臣,地位非同一般,甄豐出使西域威風凜凜,使團龐大,首站便是車師後國。車師后王須置離膽戰心驚,深恐款待不周,一個不小心,便腦袋落地。
須置離提心吊擔的,思前想後,最後一拍桌子:“老子這個國王也不當了,逃了算了。”可是能逃到哪呢?當然只有匈奴,此時匈奴因為印綬問題,與中國的關係不斷地惡化,行,就逃到匈奴去。
通向匈奴之路,也是通向死亡之途。
須置離叛逃匈奴的計劃洩露,西域都護但欽立即逮捕須置離,就地誅殺(10年)。
車師後國的國王頻頻被誅殺,新朝在西域的高壓政策引起強烈的反彈。須置離的哥哥、車師後國的輔國侯狐蘭支率領一支兩千人的車師軍隊,逃往匈奴。
匈奴烏珠留單于也正因為“印綬事件”對新朝心懷怨恨,正好狐蘭支率軍來降,心中大喜,當即派遣一支軍隊,協同狐蘭支兩千人的降軍,殺回車師後國,猛攻都城,殺死守城的指揮官,並擊傷了中國駐車師後國的都護司馬。
此時西域的中國屯墾軍隊內部關係也十分複雜。由於王莽篡漢,一部分屯墾將領效忠於前漢政權,而新莽政權的種種高壓措施,如降西域諸國王為侯,頻頻無理誅殺西域國家的國王,使得西域諸國人心惶惶,不滿情緒與日俱增。
新舊政權交接的矛盾終於爆發,屯駐在車師的戊己兵團爆發兵變,戊己兵團的將領陳良、終帶等人,以擁護前漢政權為由,自稱“廢漢大將軍”,協同戊己兵團的司馬丞韓玄、右曲侯任商等,發動兵事,殺死戊己校尉刁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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