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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嘟嘟嘟”的忙音,我苦笑了一聲,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在自怨中沉沉睡去。
陽臺上海風舒服地吹過,不時的有白色的大鳥飛過,要是有氣槍就好了,這麼多鳥隨便打幾槍定能打下幾隻來。遠處一輛吉普車開來,鄰近陽臺上的陳楠已喊了起來:“少爺,老爺跟太太回來啦!”
“是嗎?”我欣喜地跑了下去。
自動鐵門緩緩地開啟,我喜滋滋地看著爸媽下車。快半年沒見了,現在終於見到了。
爸爸一見我,陰沉著臉:“死小子了,來了也不打個電話,想高興死你爸啊,我心臟可不大好。”
“爸,媽。”當面叫與在電話中叫感覺就是不一樣。
“漠漠,怎麼就你一個人啊?”媽媽關心道。
我苦笑了一下:“還能幾個人,雲英的事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維嘉我想下次再帶來。”
媽媽看著我:“對雲英你要遷就一點,她也不容易啊。”
我惱道:“她嫁給我這麼好的人還想怎樣,我已經夠遷就她了,我叫她辭職她嘴上答應著可就是不辭職,唉,我做人是不是很失敗。”
“怎麼會呢,以我家的條件你沒學壞我已經謝天謝地啦,還強求什麼呢,對了死小子,你有沒有在外面亂搞?”爸爸總是不放心我。
“怎麼敢,”心中卻又想起朝霞,眼中有著一絲的憂鬱:“我們回去說吧。”
爸爸邊走邊拍著我的肩膀:“有心事啊?”
“沒有,”我連忙否認:“從小到大,我什麼時候有過心事啊。”
“還說沒有,”媽媽笑道:“你什麼事情瞞得過我,說吧,什麼事,沒事你也不會瘦了。”
“我瘦了嗎?”我摸了摸臉:“是睡眠不足,我以後注意點,玩電腦其實玩多了也不好玩。”
“是這樣啊,自己的身體可是要自己保重的,不要落下什麼病根,到老了就跟我們一樣,得的都是死不了,治不好的絕症。”媽媽苦口婆心地說著。
望著客廳高高的吊燈,心頭怎麼也靜不下來,朝霞的影子怎麼也抹不去。
“死小子,是不是錢不夠用了又不肯開口。”爸爸拿了遙控器開了電視。
“不是,你兒子雖不會賺錢,可也不是亂用錢的人。”
“好了,我也不來管你,有什麼事你自己想清楚了,該花錢的地方花,不要捨不得,反正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趁著年輕多花點,老了走不動時想花錢也難。”爸爸斥道。
“知道,爸,你們什麼時候回去?”
“過了年再回去了,少點應酬。對了,上次老樓電話打來跟我說了捐款的事,說你只肯捐四百九十九元。”爸爸看著我,顯然很不滿意。
“五百上報紙,我不想上報,就這樣。”我有點不樂,有錢也不是這樣花的,好像還怪我捐得太少的樣子。
“你啊你,怎麼說你呢,要是我啊,就一分都不捐,拿我們的錢做好事,名氣他們得了,我們可一點好處都沒有,還不如自己找個值得幫助的人,他還會感激一陣子呢。”爸爸的話使我一陣愕然,爸爸以前可不是這樣的,難道現在知道享受了就為富不仁了。
“那我虧了,公司這邊也捐了四百九十九元。”我低下了頭,不就是這麼點錢。
“其實,”爸爸嘆了口氣:“做一個慈善家是很好,可以幫助人,又可出名,出名的事我可不想了,槍打出頭鳥,政府要對付你可是很簡單的,只要操操你的家底你就完了,想想我們那時富起來的有誰沒偷稅漏稅過,到時你怎麼說都說不清楚,現在安分點是最好的。錢我有,可是你知不知道這錢層層下放後最後到誰的口袋了?”
“不會被人貪汙了吧?”這種事多了。
爸爸搖了搖頭:“你還記不記得和我一起在沙漠種過樹的胡伯伯?你的名字還是他取的呢。”
“有點印象,你們還有聯絡啊?”胡伯伯叫胡漢升,我小時候他經常用鬍子扎我,這深仇大恨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他是透過其他戰友找到我的,向我借一千元錢。”爸爸眼神很深邃:“他可是硬漢,不輕易開口的,他一開口我就知道他家肯定出大事了,開始時還不肯說,我再三逼他,才知道他老伴得了癌症,是晚期的。”
“一千元錢怎麼夠醫?”我有些驚訝。
“他們根本就不想醫,農村裡靠種種田怎麼醫得起,他跟我明說了,他們只是想等死,他根本就不想還錢,所以才找我借。”爸爸說著眼中有了點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