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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手。
一直以來,他不願丹緹絲與母親走得太近,極力隱瞞行蹤,甚至限制她的行動,避免她落單,用意就是要防止母親加害於她。籠子裡的鳥兒雖然暫時失去自由,但起碼不致遭遇危險,在他緊密的保護下,絕對安全無虞。
“你不可以出事,聽到沒?不可以有事,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
洛奇亞痛苦地朝天大吼,跨上腳力強勁的拉菲爾,根據他對母親的瞭解,大概猜得到她會把人帶到什麼地方。
不過一個人的力量有限,所以他派出馴養多年的獵鷹,由空中偵測更能俯視地面動靜,一有發現便能立即趨近,更快掌握行蹤。
馬聲嘶嘶,他心急如焚,盤旋於天際的鷹兒始終沒有回應,他就這麼一路狂奔,進入沙頓家位於倫敦東郊的森林,烈日當空,照出人與馬的倒影。
驀地,一聲老鷹的長嘯破空而至,洛奇亞欣喜的揮鞭急馳,一刻也不敢停緩,急迫的心意傳至具有靈性的馬兒身上,拉菲爾也加快腳步向前賓士。
砰地,一聲槍響,他全身的鮮血為之凝結。
“不要是她,不要是她,沒事的,一定是猖狂的盜獵者。”他自我安慰,雖然很明白希望不大,附近幾個鄉鎮治安良好,少有盜賊因盜獵而以身觸法。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來,他心頭一驚,下了馬循著腥甜味而走,落葉堆上一攤未乾的鮮紅觸目驚心,他駭得差點跪在地上。
不過他並未完全絕望,一道拖行的痕跡就在眼前,滴落的血跡一直向前延伸,向前延伸 … 然後他看見未完全被枯樹枝遮蓋的深洞。
“丹緹絲!”天哪!她為什麼一身是血,傷得很嚴重嗎?
他幾乎不敢呼吸,屏著氣檢視洞內的情形,在瞧見她胸口還有微弱起伏時,淚,就含在眼眶中,激動萬分地滴落在鬆動的泥土裡。
只是他沒想到一個男人的重量能加快泥塊的崩塌,正當他想找尋藤蔓下洞救人,腳下突然一滑,泥砂連同他整個人一起往下墜落,不偏不倚地壓向底下不省人事的女孩。
“好痛……”
噢!是誰這麼缺德,讓她安靜死去不行嗎?非要痛醒她,她已經慘到叫不出聲音了,居然還故意壓她,而且壓到最痛的點,簡直沒天良。
昏迷也是一種恩惠,至少不會感覺到疼痛,不像現在無處不痛,身體似乎瓦解崩離,碎成一塊塊,五臟六腑呼喊著要搬家。
痛得沒力氣睜開眼的莫苔色心裡想著,若能一直昏厥該有多好……
第十章
“你不是我叔叔。”
“我們不是親叔侄。”像是心有靈犀似的,兩人一睜眼見到對方,便不約而同說出相似的話語,四目相對微怔了一下,繼而會心一笑,瞭解對方的意思。
一道高築的藩牆被打破,被制止的禁忌自然消失了,少了那條不能跨越的橫溝,很多深刻的感情表露無遺,也能暢所欲言。
不知是莫苔色運氣太好,或是說維絲妮的槍法太差,那一槍準頭偏了點,直接穿透肩胛骨上方一處軟骨,雖是前後兩個洞,但出血量不大,不致造成重大傷害。
只是莫苔色倒下去的時候剛好撞到頭,痛得眼冒金星,沒法子立刻起身,才會被追上來的菲麗割了幾刀,又被拳打腳踢一番。不過在亞熱帶長大的她超怕冷,倫敦的天氣是滿舒適,可是對她而言氣溫仍是偏低,因此她多穿了幾件衣服,鋒利的刀鋒一劃,只傷到表皮,傷口流出的血較多,看起來比槍傷嚴重。
“還會不會痛?”
廢話,傷痕累累怎會沒痛覺。莫苔色橫瞪一眼,捉起洛奇亞的手臂重咬一口。
“痛嗎?”
看著兩排齒印,他低吮舔吻。“你確定不咬重點,牙床鬆動了嗎?”
“你……討厭鬼,欺負受傷的人。”她已經很可憐了,他還好意思取笑她。
“真的討厭?”看了一眼自己被細木樁穿過的左腿,他一揚眉。
這個陷阱洞口不大,但洞裡很寬,約兩人半高度,若是平常,他一人不難攀出洞口,以他的身高,輕輕一躍便能輕易脫險。
可惜附近的地質偏砂岩層,當初獵人布陷阱時還故意弄鬆附近的土壤,好讓體積龐大的灰熊一靠近,笨重的體重便能將整個熊身往下扯,讓它落入坑洞逃不出去。而洛奇亞太心急於想救人,沒注意腳踩的土地是軟地,俯身往洞內瞧時,承受不了他重量的泥土便往內滑,下墜的身軀正好面對帶根削尖的刺樁,其中一根便無情地插入他左小腿,尖端部份突出腿的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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