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小籠包(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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鍋鏟熟練的翻炒著鐵鍋裡的白菜,火候差不多時淋入香醋,林晚照一手握住鐵鍋鍋柄,一手從碗架上拿個老式舊瓷盤,盛菜入盤。
劉愛國端菜到外間餐廳桌上,林晚照快刀切了一盤松仁小肚,蒸屜上熱著的饅頭揭出來,去了蒸屜,下頭鍋裡煮的是熱騰騰金澄澄滿屋香氣的小米南瓜粥。
飯菜上桌,劉愛國見有葷菜,起身去碗櫃拿了自己打的散裝白酒,問林晚照,“你喝不喝?”
林晚照也愛喝兩口,瞥眼放白酒的白塑膠壺,“別喝這個了,明兒我給咱買兩瓶好酒,這酒都是勾兌的,忒次。”
“哪兒次了?多少年都是喝這散酒。”劉愛國便拿了一隻酒杯,就著松仁小肚,自斟自飲,樂呵呵的喝了起來。
喝白酒的是個一兩的白瓷小酒盅,劉愛國總能囁出“滋兒滋兒”的聲音,可見喝的有滋味。
對老頭子來說,能在晚上就著好菜喝兩杯散酒就是好日子了。
以前,林晚照也這樣想。
其實,她現在仍這樣想。
真的是好日子。
她的屋還在,她的院還在,她的地也在,她還不需要手心向上跟人要錢花……重要的是,她還沒有做下散盡家財給孝子賢孫的蠢事——
怎麼不是好日子?
現在,眼下,此時此刻,就是最好的日子!
劉愛國剛斟滿一杯酒,林晚照心境激盪,急欲尋個發洩途徑,她伸手將酒劫了去,仰頭自己幹了!一股熟悉辛辣熱氣自咽喉直燒肺腑五臟,燒的林晚照神清氣揚,好不痛快!林晚照啪的將酒盅往桌上一撂,大讚一聲,“好酒!”
劉愛國哈哈大笑,“剛還說不喝,我就知道你忍不住。”自己向餐桌下層一摸,又摸出一隻小酒盅,夫妻倆邊吃飯邊喝酒,一頓飯下來竟喝去小半斤。
飯後,林晚照收拾碗筷餐桌,劉愛國晃晃塑膠壺,愜意的眯了眯眼,“明兒還得再打二斤。”
“別打散酒了,咱明兒去超市買好的。”
“這酒不好你也沒少喝。”劉愛國依舊把酒壺擱舊碗櫃,倒是說,“你要去超市,定幾箱好些酒,孩子們過年走親戚用。”
“這你別管。”
冬日夜長,人老覺少,兩人也沒搓麻將玩兒牌的嗜好,劉愛國洗漱後早早上床,開啟電視看新聞。林晚照從浴室拎出大半桶熱水,水微燙,林晚照放在地上,脫了襪子,泡腳。
“怎麼用桶洗腳?”這紅塑膠桶平時都是洗衣服晾衣服使。
大半截小腿一起浸在熱水裡,初時有些熱燙,但很快熱水從毛孔熨透肌膚,渾身的乏意都被這暖熱逼了出來。林晚照閉著眼睛,“泡腳還是這桶好,深,泡的舒服。”
劉愛國“嘖”一聲,瞥兩眼繼續看電視,嘲笑一句,“可真會享受。”
“這算什麼享受,現有專用的泡腳盆,還帶按摩的。”
“別成天看那些電視購物,都騙人的。”
泡過腳,林晚照把尼龍襪子直接扔垃圾桶。
盯著垃圾桶裡半舊離退休還遠的尼龍襪,林晚照惡狠狠的想:老孃有的是錢,以後穿棉線的!
泡了腳,似乎睡眠都格外舒適。
只是,上年紀後,再怎麼好的睡眠也無法跟年輕時比的。
早晨六點,不必鬧鐘,夫妻二人就都準時醒了。
起床洗漱,又是新的一天。
林晚照先倒了兩杯溫水,北方氣侯乾燥,睡一晚,早上總是口乾的厲害。家裡有一把舊暖壺,用的年頭太久,保溫效果差,晚上睡前灌滿的開水,第二天早上就成溫的了,特適合立刻入口,都不用等晾涼。冬天用甭提多合適。
喝過水潤喉,林晚照把淘洗好的小米擱電飯鍋煮粥,然後,從碗櫥拿出個土黃色兒帶蓋子的的老式搪瓷飯盆,再拿個小淺子,淺子裡鋪塊籠屜蒸布,放包子不沾連。林晚照裹件舊棉衣,戴好帽子圍巾,帶著傢伙什出門。
天色始亮,院裡一片靜寂,只有早起的零星鳥雀在薄霧的枝頭嘰喳,吵醒淺眠的人們。
出門往東走十米的拐角處,就是早點鋪。
包子油條豆腐腦,熱騰騰的香氣撲鼻而來。林晚照享受的呼吸著早點的香氣,心情分外舒暢。這會兒時間早,出來吃早點的除了趕時間上班上學的,就是他們這些上年紀的。
林晚照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幣遞給攤主,伸出兩根手指,“兩碗豆腐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