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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很缺這筆錢,但是這筆錢……”
張恪記得許思舅舅叫施衛忠,與許思父親都是市農機廠的職工,從檔案看不出他人這麼精明,見許家父母不會收不明不白的錢,信口開河的說道:“許思姐幫我補習功課,讓我中考得了西城區第三名,這錢都是我爸媽獎勵我的零花錢,我跟我爸媽說了,許思姐要能幫我繼續補習高中的功課,這錢就先借給許思姐,你們給我打張收條,我家司機還在外面等我呢……”
許思父親探頭往外看了看,捷達橫在院門外,簇新簇新的,也看不出什麼高檔車低檔車,那年歲,有私家車都是老闆,心想家裡有司機接送,當然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只是這錢還是不明不白的。卻聽舅子施衛忠說:“姐夫,這筆是借的,日後記得先給還上……”稀裡糊塗的就寫了借條,看著半大少年揚長而去。
張恪將借條撕得粉碎,從視窗灑出去,看著小叔眉頭擠著,笑著說:“小叔,還是忍不住要問吧?”
見自己的心思給侄子看出來,張知非嘿嘿一笑:“是那個女人家?屋裡的女人探出頭來,跟她有些像。”他也只看過許思的照片,只是突然想到這點,就問了出來。
“小叔,你知不知道,許思其實是這次事件的轉機,周富明、唐學謙、我爸爸、小叔你,都將從這次事件獲益,說白了,你們都欠她的,我是幫你們還債,不能讓她太受委屈了,把錢還上,至少能幫她爭取個緩刑……”
“這麼說,你給專案組寫的那份筆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張恪說謊眼睛都不帶眨,還好奇的看著小叔的眼睛,“怎麼了,我爸跟你說起這事了?”
“呵呵,說了。”張知非壞笑起來,“就怕你除了腦子成熟之外,其他方面也都成熟了,我沒見過她本人,不過聽說海州沒有哪個男人敢盯著她的眼睛看。”
張恪自然不會在小叔面前露了怯,裝作一臉無辜的樣子:“說什麼啊,怎麼可能?不過想想,好像許思是蠻漂亮的,再想想,真沒有人能比得上呢。”
張恪頭靠在椅背上,想起許思迷人的眼睛,心裡想:這妖精害人啊,還沒有開始發財大計呢,就先欠了一屁股外債。側眼著著小叔張知非手握著方向盤,嘴角卻美美的笑著,大概想著晚飯時跟唐學謙見面的事情吧。
高中入學通知書是海州一中政教處主任曹光明親自送過來的,可惜爸媽那天都不在家,張恪看出頭頂微禿的曹光明滿臉的失望,等曹光明走後,給唐婧打電話問她的通知書是不是王炎斌親自送上門的。
唐婧對張恪每次都能一語中的,十分的驚奇,追問他:“你怎麼知道的,你是不是就在我家樓下?”
張恪屈指排了排,唐婧的通知書是校長王炎斌送的,自己的通知書是政教處主任曹光明送的,在他們兩人之間還有副校長馬躍,教務處主任李芝芳,這麼說杜飛跟外經貿委主任萬勇的兒子萬天才也毫無意外的進入海州一中。
由於專案組突然採取行動,在丁向山家裡與象山北麓別墅蒐集到大量的證據,使得丁向山案在很短的時間裡取得關鍵的進展,丁向山對支援姜明誠擔任新豐集團總經理並收受其賄賂一事,供認不諱,對許思向專案組主動反應的問題也供認不諱,並承認有脅迫許思誣陷唐學謙的言行,這點證詞對許思尤其有利。
不管怎麼說,丁向山死到臨頭,還算有一點良心,沒有把許思拖下泥潭裡去。
新豐集團鉅額資產流失案涉及到曾建華的莫名失蹤,就錯綜複雜多了,涉及到新豐集團十年來混亂的財務,沒有幾個月,案子理不清。
海州官員最關心的卻是丁向山的問題,海州官場鬧出這麼大的地震來,省裡尤其希望海州能保持一定的穩定,在丁向山案有了初步結論之後,省委就迅速討論透過周富明擔任市委書記,唐學謙擔任市委副書記、代市長。
在省委宣佈這一決定的同一天,周富明、唐學謙將張知行叫到市委談話,談話的意思很明顯,區縣沒有空缺,可能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空缺,市政府秘書長或者到下面市直機關當一把手,由他選擇。
市政府秘書長雖然接觸面廣泛,但實際是市政府的大管家,事情繁瑣,又不能統領全域性;到市直機關當一把手,視野將侷限於某一區域,以後上升的路子就變窄了,很難到地方擔任黨政一把手。
為什麼要有選擇?張恪看著爸爸在客廳裡轉來轉去,心裡大概就是這種苦悶吧?
張恪招手將媽媽喊來:“媽,你說是秘書長夫人好聽,還是局長夫人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