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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目光很凝重,它姿態很端肅,它已經陪著主子看了半個時辰。
它其實什麼都沒看見。
元昭詡偏頭,很嫌棄的看了看自己裝模作樣的寵物,突然站起。
元寶大人立即骨碌碌滾下去,四腳朝天,肚皮粉紅。
聽見主子微笑,道,“真蠢。”
元寶大人雙爪撲地,準備開哭。
不防主子又淡淡接了一句,“我說,齊尋意。”
元寶大人破碎了一地的玻璃心立即合攏完整。
身後傳來快捷的腳步聲,一陣風似的掠了來,樹葉簌簌搖動裡,女子清脆的聲音響起。
“啊哈,剛才那聲尖叫,分貝真高,適合練高音。”
黛色人影一閃,孟扶搖爬了上來,將元昭詡一把推開,自己一屁股坐下去,齜牙咧嘴的揉著膝蓋悻悻道,“那傢伙好厲害,我使盡全部力氣才逃掉,腿撞上樹都沒感覺,哎呀,現在歇下來了,倒覺得痛了。”
半晌又道,“這人什麼來頭,裴家的身份,好像很厲害啊。”
元昭詡倚著山石給元寶喂果子,元寶已經忘記剛才被欺負的慘痛,張大嘴心滿意足的等著嗟來之食,聽見孟扶搖問話,元昭詡笑笑,答非所問,“你叫了這半天苦,可是要我親自給你揉揉膝蓋?”這一答話,手下餵食的動作稍慢,元寶立即對孟扶搖怒目而視。
孟扶搖鄙視的瞪回去,又瞪了元昭詡一眼,嗤笑一聲,“你還是去揉那傢伙的肚子吧,我看它消化不了,漲死就糟了。”
元寶立即對著孟扶搖呲牙,孟扶搖這回根本不理它,元昭詡笑笑,取布巾擦擦手,道,“皇室。”
孟扶搖眼神一凝,語氣也沉了下來,“皇室?”
元昭詡目色光華流轉,笑吟吟道,“後悔了?”
孟扶搖長眉一挑,唇角微翹,“我只後悔那天沒有刺她個對穿。”
元昭詡盯著神采飛揚的孟扶搖,目光閃動,半晌微微笑道,“知道你剛才去夜襲的是誰麼。”
“誰?”
“太淵皇三子齊尋意,”元昭詡笑得神秘,“也就是五洲大陸七公子之一的公子意。”
“公子意?‘一曲杏花潤煙雨,三千紅顏舞星闌’,那個號稱天下文采第一,風流第一,荒唐第一的公子意?”
孟扶搖愕然,想起那毒蛇般潛伏、暴風般突現的劍光。
元昭詡瞟她一眼,“看來我幸虧沒把他的身份提前告訴你,不然你先前在聽風小榭,只怕就跑不動了。”
“胡扯。”孟扶搖白他一眼,“我是看見美色就跑不動腿的人麼?”
元昭詡煞有介事的俯身,拍拍元寶的腦袋,“元寶大人,你說她是不是?”
“吱吱!”
元寶的語氣聽起來著實贊同。
孟扶搖大怒,惡狠狠道,“我要真的是色女,我第一個撲倒你……”話到一半突然警覺失言,呃的一聲趕緊住了口。
可惜好耳力的元昭詡早已聽見,長眉一揚笑吟吟的看過來,“嗯?”
孟扶搖霍地跳起,大聲道,“走了!”
她三步兩步奔下山石,當真動如脫兔,隱約聽得身後男子一聲低笑,近在耳側。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正如元昭詡孟扶搖所料,事情在第二天起了變化。
按說齊尋意在玄元劍派內遇刺,應該第一時間通知林玄元商討對策,然而齊尋意並沒有這麼做,反而沉默了整整一天,這一天裡,他派出了多方人手查探事務,接觸了一些門中弟子,到了晚上,他去拜訪了林玄元。
兩人到底商談了什麼,沒有人知道,只隱約聽見林門主勃然大怒,而齊尋意只是微笑著下令,玄元劍派門主涉嫌和雲氏家族勾結,重傷郡主裴瑗,帶往燕京審問,玄元劍派上下俱派重兵看守,嫌疑未去,諸弟子不得外出山門一步。
玄元劍派在太淵國也是數得上號的武林門派,門中弟子也多有豪門貴族出身,按說齊尋意沒經過當地官府查審也沒請旨,便自作主張的羈押一門上下,實在有些草率恣意,可惜這位皇子向來行事便是這個風格,全天下都知道他放縱不羈,荒唐第一,他行事不出格才叫奇怪。
齊尋意將玄元劍派關的關押的押,隨即便去拜見了在此作客的無極國太傅,代太淵朝廷很致了一番歉意,命令立即給太傅一行放行。
如今孟扶搖便優哉遊哉的跟在太傅隊伍中,行出了玄元劍派的範圍。
“我總覺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