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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老半天,忽得哈哈大笑起來:“我的天啊,我早料到你這種人一定會這麼回答我,可是,你至於這麼認真,這麼為難得想半天,然後才答嗎?天底下只有你這種笨蛋,才會這麼認真地應付我這種問題。”他笑地那麼大聲,那麼有力,那麼肆意,全身都笑得劇顫起來,盧東籬氣得臉青唇白:“你別鬧了,這麼個笑法,傷口又要裂開了。”又急又氣的語氣,急切倉促的話語全都如此熟悉,多久以前,他重傷醒來,不顧傷痛肆意而笑時,他的朋友也是這般替他著急,替他痛。這個白痴,人家受傷捱打的不急不痛,用得著他這麼著急上火嗎?風勁節理也不理地狂笑,笑到眼淚都快出來了:“笨蛋,這種問題你也認真答,你不知道什麼叫開玩笑嗎?也不懂說幾句,我一定選擇保護你的好話來騙人高興,就算是場面話客氣話也該應付一下啊,有你這麼直接下人面子的嗎?”盧東籬見他越笑越厲害,氣得坐到床邊,身手狠狠按著他,因為要避開他的傷口,別處都不能下手,只得死死按著他的脖子,看來就似掐他一般:“你別這麼胡亂笑了,如果是你,易地而處,為了國事,也該先暫時把我拋開的啊。”風勁節被他那惡狠狠的樣子嚇住,不敢笑得太瘋狂,只得悶笑:“是是是,如果是我自然也是要拋開你不管的。國事為重嘛,人家也不是不懂為國為民這些大道理的。”轉頭瞧瞧盧東籬嚴肅的臉色,忍不住又是狂笑:“是是是,國事為重啊。”盧東籬只得氣急敗壞地瞪著風勁節,看他用那樣嚚張放肆的笑聲,一次次重複本該莊嚴肅穆的四個字。“國事為重。”而在很久很久之後,盧東籬才真正知道,這四個字有多麼沉重,卻又有多麼可笑。在很久很久以後,盧東籬回想起,這一日風勁節玩笑般的問題,和自己認真思索之後的回答,便只餘神傷魂斷,萬刃剜心之痛。而這一刻,風勁節一邊笑,一邊漫不經心地想。當然,是要以國事為重的。如果是他自己,也只能這麼選。他這一世的論題畢竟是忠臣,雖說不要求表現有多好,只要勉強過完這一世,就一定可以透過,但也不能太偏題,真正面對選擇之時,他必須記得自己忠臣的身份和論點。忠臣的選擇,忠臣的選擇,只能是忠於君,忠於國,忠於百姓,忠於天下,忠於大局。國事當然要為重。但是……他笑著勉強側頭看盧東籬那氣得發青的臉和緊皺的眉頭。這個白痴,這個傻瓜,這個笨蛋,其實他才是那個真正可以為了國事大局,把自己完全犧牲的人吧。相比只不過是捱了頓打,表面上雲淡風輕,心中其實暗自耿耿的風勁節,他才是只要認定了,就無論怎樣被辜負,被犧牲,被出賣,也依然不會有恨的人吧?所以,這種人,其實也就活該被辜負,被犧牲,被出賣了吧。若是易地而處,若是面對選擇。若是知他必然無怨無恨,那麼,理直氣壯地國事為重,又有什麼不好呢?那一天的清晨,風勁節看著自己一生最好的朋友,狂笑不止,笑得傷口迸裂,血染崩帶,笑到盧東籬在耳旁惡狠狠說了無數威脅的話,他猶不自知,猶不聽聞。
第七十章危機
一直靜靜聽著瑞王徐徐敘述那些過往塵事,直說到失一節,不由失笑:“原來當初那鬧得沸沸揚揚天下皆聞的嘉許事件,是如此而來,這風勁節端得是個人物,這一招先下手為強,倒真是出人意料。”當日風勁節失糧之後不久,全國各地彷彿同一時間,開始流傳這件失糧事件的始末。茶館裡,酒樓上,市集中,人們把這當成最大的新鮮事來說來談,更有那好事的,編了唱詞,排了戲本子,竟生生的當成傳奇來演繹了。而這些演義裡的故事,自是遠比真實的故事精彩,那難民如何哭喊號嚎,拜倒於風將軍車隊之前,風將軍如何悲痛莫名,為百姓苦難而椎心泣血,最後大義而施糧。親兵們如何連聲勸說,曉以利害,風將軍又是如何凜然大義,寧肯舍了自己的性命去承擔責任,也要救助百姓。那一出出一幕幕一段段,什麼俠肝義膽,什麼忠義無雙,全都演繹到了極致。聞者觀者,無不仰天嘆息,拍案稱許,對於這種道德上的完人,致以無上的敬意和真誠的感動。歷來百姓們眼中,好的官員,無非是平時判冤決獄,災時開倉放糧罷了。所以,幾乎百姓歷代口耳相傳的清官好官們,最常乾的事,就是天天開堂審案子,和沒事到處放糧。而在百姓們心裡,好的武將,自然是可以保家衛國,經常把敵人打得滿地爬的英雄了。而風勁節當年棄家而救國,後來屢次擊敗陳軍的英雄戰績,早已為當世傳唱,再加上這次施糧之舉,在民間越傳越玄,百姓對他的認同越深,歡喜讚歎之餘,更將他視做救世英雄,萬家生佛。此時全國有三家大糧商忽然組織了義糧隊,打了大大的錦旗,高高的招牌,聲稱願傾家以補將軍所失之糧,嘗將軍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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