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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被關入高牆也罷,被捧為天子第一寵幸之人也罷,都不會有任何不同。不知為什麼,他就是覺得,對於傅漢卿來說,有任何出奇的表現,都不算是奇怪的事。不知為什麼,雖然不知道,傅漢卿為什麼可以對莫測的未來,如此平靜從容,但即然他說了這句話,那就一定是真的。 所以,他真的安心地點頭:“我相信你。”然而,他並不打算以此去安慰他那忐忑不安的主君。他的感覺,他的相信,只要他自己知道就可以了,說出去,即無人理解,又何必白費力氣。 在驚豔過後,送別的儀式,在太子心不在焉的主持下,和使者心不在焉的回應下,終於結束了。 左滌塵一馬當先,領著大隊人馬,護著華麗的車駕,迎著朝陽,向遠方而去。 自從梁王決定對傅漢卿改變策略以來,左滌塵被自家老爹耳提面命,交待再交待。絕對不許再有任何得罪傅漢卿的言行舉止。所以,對於壞他心中最大的洩憤之事,害他至今鬱郁難安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只能咬著牙,忍著氣,陪著笑,盡著力,一路保護他投入另一個男人懷裡去了。
第四章 奇人
傅漢卿跳下馬車時,每個人都覺得,天地為之一暗,只因為,人世間的所有的光華都已集中到了一個人身上。 只不過普通的一身布衣,只不過閒閒散散披了一頭長髮,說是不修邊幅,倒不如說是因為時間太緊,剛洗過的頭髮,還來不及束好,更加沒有機會做任何其他的修飾。 他只是就這麼簡簡單單跳下車,走到了傅青麟身邊,於是,那錦衣華裘,絕世俊美,在任何場合都是眾人目光焦點的梁國第一美男子豈止是黯然失色,簡直就是在一瞬之間,沒了顏色。 他輕輕一掌,彷彿渾然無意,拍了拍傅青麟的肩膀,然後微微一笑:“你沒事了,可以走了。” 沒有人發覺他這句話不合情理,因為,在場諸人,大多已失去思考能力了。沒有人的眼睛能不定在他的身上,沒有人的思緒能不在這一刻停頓。 只除了……傅青麟。 只有傅青麟才能感覺到,就在剛才那簡簡單單的一拍之間,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侵入他的體內,轉瞬間便把他體內纏綿不去的軟骨散逼得消逝無蹤,令得他四肢百脈,仿似有無比充盈的力量在沸騰燃燒。生平從來沒有感覺這麼好過。他很清楚地知道,只是在剛才一瞬間,不但他體內的藥物被去盡,就是任督二脈都已被打通,不止內力大增,就是從此再練武功,也是事半而功倍了。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簡直太過不可思議了,這怎麼可能呢…… 他怔怔地望著傅漢卿,眼見傅漢卿在他肩上一拍後,就要往後退開。他啊得叫了一聲,竟是一躍而起,叫道:“你是誰?” 傅漢卿淡淡笑一笑:“如果從輩份上算,我應該是你的叔叔。” 原本中了軟骨散,動彈不得的人,竟忽然行動自如,這種驚人的事,都無法讓其他人的目光從傅漢卿身上轉開,只有傅卓上前一步,面對梁王,深施一禮:“陛下,臣這就把他留下,請容臣帶走青麟。” 梁王目光怔怔得望著傅漢卿,怔怔得點著頭,他或許聽到了傅卓的話,又或許並沒有,他或許知道自己答應的是什麼,又或許根本已不在乎自己答應的是什麼。 左伯倫勉力晃晃頭,恢復了一點思考能力,張張距,想要說什麼,卻又什麼也沒說出來,無論如何,面對傅漢卿這種不屬於塵世的極至之美,根本沒有理由,再強留傅青麟了。 因為傅漢卿的出現,整個殿宇一片寂靜,彷彿所有人都放輕了呼吸,放緩了心跳,不敢再輕易發出一絲聲音,所有人的心神,整個的氣氛,都似已在無形中受到控制,直到一聲忽然而起的大叫,打斷破了這奇異的沉寂。 “不行,不能讓他成為送給宗主國的禮物。” 左滌塵比任何人都痛恨傅青麟。 同屬梁國三大世家,然而,受人尊重的,被萬人傳頌的,被百姓嚮往的,從來都只有在戰場上佔盡風彩的傅家。而被人輕視的,受人憎恨的,遭人非議的,永遠都少不了左家。 是啊,傅家英雄輩出,傅家血戰沙場。而左家算什麼,不過是世代弄臣,陪皇帝嬉笑作樂的小人,主上本來明明可以做天下明君,都是被左家的人帶壞了。 提起左家,世人理所當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有誰知道,要做上位者的近身伴從,有多少苦楚傷痛。左家也有那金尊玉貴的小公子,只因在宮中陪伴王子時,不能迎合上意,便被生生杖死。左氏宗族,還要自認教導不嚴。 當傅家的孩子僕從如雲,被嬌婢美姬所環繞時,左家的公子,卻要在王族子弟身邊做下人,低眉順眼,時時看人眉高眼底,猜測主人的心意。 當傅家的孩子邊關立功時,左家的公子,卻要為闖禍的王子擔罪,替偷懶的殿下做功課。 當傅家的人,功記史冊時,左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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