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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跟隨富商的第二個月,狄九找到了她。那日,天極高,雲極淡,那人黑衣黑馬,策騎而來,長鞭掀開她地橋簾,目光如電地望著她,聲音裡其實也並不是特別喜歡:“當日觀你一舞,怎生得忘,我終於找到你了。”他與富商談了什麼,做了什麼樣的交易,她不知道,總之,最後,她跟著他走了。這樣地交換,這樣的易主,她也習慣了,只是,這一次,有些不同。狄爺和所有人都不同。他把賣身契還給她,他給她置了莊園田產。他對她說,我不會常住你這,但有空時會常來,如果連續三個月,我都沒有來,就是我死了,這裡的一切,可保你安然渡日。她有了自由,她有了產業,然而,一個無依無靠無權無勢的女人,若沒有一個男人,幫忙支撐門戶,這樣的產業又如何能保全一世。依附他,順從他,討好他,不過是一種求生的本能,不過是一種回報客人的盡職行為。然而,他真的是不同地。他從來沒有打過她,沒有罵過她,沒有對她頤指氣使。他待她客氣而溫和。他不會諸多詭異而瘋狂的念頭或要求,就是床弟之間,他地索求也並不多,方式也始終是溫和的。他常會有些名貴的東西送她,有時也陪她看看花,聽她彈彈琴。他一個月只會來幾天,沒來的時候,從不拘束她,只派人照顧她,保護她,卻絕無監視限制的意思。他不在,她自由自在,他來了,她也並不會感到拘束和不安。然而,她始終不明白,當年一舞之緣,他為何尋她?初時她也曾以為是迷戀,是又一個裙。然而,很快,她知道,絕不是。他看她的眼神,從無瘋狂,從無熱情,永遠清明而無溫度。他待她的態度,太過客氣溫和,便也顯得冷淡疏遠了。然而,他又與她極親密。床弟間接受她的服侍,日常生活,接受她最親近的照料。他來得很少,但只要來了,做什麼都不避她。翻看文書,批示文案,傳送命令,從來不主動叫她迴避。以前也曾侍奉過大官,服侍過貴人,哪一次議事,不讓閒雜人等退避,又有哪一次,她這個受寵的美姬,不在所謂閒雜人等之列呢。然而,與他在一起,從沒有這種被驅離,被當成外人,被防範的感覺。這樣地被尊重,被相信,是一種讓人覺得極舒服的事。即使她知道,他其實也未必是真的信他。只是他會很注意,如果是不該當著別人面做的事,就自己先做好,不要真正當了面再來回避。也許這只是小節,然而,這樣的一些小節,有的時候,卻真正可以讓下屬甘心一世忠誠。她曾見過他與下屬相處。賞罰明決而無人不服。做得對了,他一句淡淡激賞,便可令人熱血沸騰,做得不好,他固然重責不寬,然而事後輕輕說一句:“下一次。別再讓我失望。”便可叫人慨然起誓,絕不再犯。她還知道,他是個武林高手。他喜歡在月下舞劍,而她,即使不懂武,也會因那明月下燦爛地光華,飛躍的身姿而不忍轉動目光。她甚至見過,他和下屬交手。或者。那不叫交手,而叫指點。印象中,好象從沒有誰能在他手上撐過半柱香的時間,然而即使被他打得慘不忍睹,仍是一件激奮的快事。他每一次擊敗了對手,便會就下屬的武功做出指點。雖然大多隻是寥寥數語,並不著意,卻總能讓別人露出震動驚喜的表情,連失敗的落寞也一掃而空。有時,對武功好手他會微笑說:“怪不得他們幾個服你,果真好身手。”即使是敗給了他,聽到這樣的評語,也會感到光榮。有時,對於落敗太快功力稍淺地年輕下屬,他會欣然說:“這麼年輕剛出師不久。就能接我三招,真個不易。這樣靈活聰明,你師父以前常常誇你吧?”常常一句話。便可以叫一個本來沮喪的少年,呵呵傻笑全身都生起力量來。然而,他這樣能幹,這樣能得到下屬的忠心,她卻知道,他的日子並不好過。即使是在少數來這裡與她共度的日子裡,他也並不悠閒。有多少次半夜被傳訊的人叫醒,有多少回。看到有人滿頭大汗滿臉驚惶地衝進來。有多少次,看到別人喘息而顫抖著把那些文書遞到他地手中。有多少回,聽到有人失控地問:“怎麼辦?”她知道,他似乎有很多難題,很多難關,很多壓力。然而,每一次,他總是淡淡應付,總是隨便三言兩語,幾個眼神,就能讓那些驚惶失措的部下重又鎮定下來然而,她知道,他不是神。所以,他會徹夜地翻閱文書,他會整夜地思考批示,他會被半夜從她的身邊叫起來,上馬去賓士千百里,然後在數日後,帶一身鮮血和風塵回來。那樣地忙碌,那樣地奔波,那樣地操勞,那樣幾乎沒有寧日。他總說,我閒時會來看看你。然而,如果在她身邊時都還只是閒時,那麼忙時到底是什麼樣子,她幾乎不能想象。他已經不年輕了,然後,男人是不怕老的吧?所以風刀霜劍刻過的眉和眼,才有一種叫人心折的成熟和滄桑。他還能拼,他還能打,他似乎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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