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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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有你護著,我很放心。”蕭明樓終於放過了那根被他扭成皺巴巴鹹菜的衣帶,還貼心地替祁昶拍平了衣襟,讓它顯得更熨帖幾分。
這才彎起眉眼,用上挑的鳳眼看著祁昶:“說點別的吧,方才被人打斷了話,你既然答應了我的條件,我自當兌現承諾。”
祁昶微低下頭還能看見他領口處一小截天鵝頸般雪白的脖頸,神思不屬,略顯怔愣:“什麼承諾?”
蕭明樓倒是很乾脆地在最後替他拍平衣物的那一下趁機退開,輕巧一步如飄羽般落座在不遠處的桌旁,臉上已無半分曖昧之色:“你方才不是問我施小姐那仇家為何派一群刺客來送死嗎?若我說,這些刺客全給別人當了墊腳石,你當如何?”
“你是說……”祁昶並非愚鈍之人,他腦子轉得並不慢,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眉頭微蹙道,“他們是為了促成某些事,才會前來送死的?”
“你何不猜得更大膽些,直接說是為了成全某些人的英雄救美之壯舉,才‘死得其所’?”蕭明樓嗤笑一聲,眼中劃過嘲諷之色,“這招可以說是用得爛了,可要騙得小姑娘的芳心,這點小手段就足夠,何況是未婚夫妻,救個美還能救得名正言順。”
蕭明樓是隨心所欲口無遮攔習慣了,說話就不知道收斂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祁昶也是這樣的人,只不過他天生寡言,很少開口說話,平日裡不像蕭明樓那般不怕得罪人的說話。且多數時分能逗他開口的人就只有蕭明樓,偏偏他對誰都可以不客氣,卻對蕭明樓總會不自覺地產生遲疑,所以這話就被蕭明樓先搶了去。
實則祁昶心裡也是這麼想的,光看施月鶯方才眼裡只看得見張家大郎的嬌羞模樣,就知道這一招英雄救美的計策使得妙。
而蕭明樓就差沒明說張家與施家的滅門慘案有關聯了,否則要如何解釋那刺客撞了邪似的朝馬車的方向襲來,甚至被劍氣穿心瞬間而亡,都沒能阻止他直奔著施月鶯而來的行動,連看都不看杵在車門口的蕭明樓一眼?
更何況,張伯林出現的時機又如此湊巧。
蕭明樓垂眸輕嘆:“我不信,世上會有這般巧合的事。”
祁昶目光落在他那蝶翅般的長睫上:“我也不信。”
招不在新,有用就行。
像施月鶯這種凡界的大家閨秀,平時出門甚少,接觸的人往往都是自家人,性情柔順溫婉,心思單純好騙。真說起來,連蘭兒這般不得不在逃亡中堅強起來的小丫頭,戒心沒準都比她更高。
不過這樣的小姑娘倒也有個好處,就是能聽得進勸阻和道理。溫柔善良的她們習慣於代入旁人的感受,正如明明自己心裡也害怕和忌憚著阿醜,卻順從地接受了父親的安排,還藉著呵斥丫鬟的話進行自我安慰。
因而只要將證據和道理擺在她們的面前,她們也能輕易接受某個結論。
“你這推斷,可有證據?”祁昶沉吟著問。
“沒有。”蕭明樓答得很快,先朝祁昶搖了搖頭,又粲然一笑,“你有沒有想過,為何我要催你們趕緊出發,而不是建議你們在雨城等待張家人的到來?”
祁昶眉心微蹙,他搖了搖頭,同時驚醒一般地看向蕭明樓——他們出發的事,竟然還暗藏了蕭明樓引導的手筆?
然而此時回頭一想,祁昶這才恍然發現,從蕭明樓慫恿兩個姑娘到雨城四處逛逛的時候起,就已經在她們心裡埋下了一顆愧疚的種子。當她們暫時遺忘仇恨與傷痛,越是沉浸在雨城風光中,清醒之後那份血海深仇帶來的痛苦與執念才會越發深重,催促她們儘快抵達晗城,尋求張家人的庇護,甚至請求張家為施家報仇。
蕭明樓似乎從沒考慮過,要是她們在路上與張家人擦肩而過會怎麼辦,彷彿他早就料到張家人會主動找上門。
看似毫無作為的蕭明樓,他懶懶散散的每一步,卻都自帶深意,細思之下令人瞳孔收縮,呼吸凝滯。
蕭明樓不等祁昶回應自己,便自問自答般地說:“因為我知道幕後之人選擇在雨城下手的可能非常微小,即便張家人不知情,刺客們也知道雨城的特殊之處,只要是在客棧裡住下的人,身上都會有客棧的標記,受到相應的庇護。”
是了,祁昶想起來,他差點忘記錦鯉客棧的房間裡都有結界。
想來雨城中不單單是錦鯉客棧這一家,而是所有的客棧都有差不多的庇護方式,因為雨城地處兩界之間,最是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