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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上班走吧。從今天起,我自己上學。”
“路上車多,我不放心。”爸爸堅持要送。
老媽說:“鄭雅長大了,從今起就別送了,讓她自己去吧。”
葉香柳仍在生氣,坐在一邊沒有言語。
鄭吉運感到納悶。原來對鄭雅最不放心的是老媽,今天怎麼不讓送了?
鄭雅向奶奶、爸爸、媽媽擺擺手,說聲“再見”,走了。葉香柳也不聲不響上班去了。家裡只剩下了鄭吉運和老媽。
鄭吉運換鞋要去上班。老媽攔住說:“運兒你晚走會兒,媽有話對你說。”於是他就又坐到沙發上,“媽,有啥話你說吧。”
老媽坐下來嘆口氣說:“按說咱家是多麼好的日子呀,兩口子一個孩兒,不缺吃不缺穿也不缺錢花,咋就過得不舒心呢?你倆成天吵吵吵,這日子怎麼過?”
“都是她瞎嘀咕造成的。”
鄭吉運插了這麼一句,也沒打斷老媽的話。她接著說:“你也甭抱怨香柳。這幾天我見她老偷著哭,心裡真的有疙瘩呢。吉運,說實在的,你媳婦不錯。你想想,當初她為了嫁給你,跟父母都鬧翻了,硬是沒有回東北老家,留在了咱這裡。那時咱家窮得叮噹響,她卻一點兒也不嫌,不就是看上你這人了嗎?你怎麼能難為她呢?”
老媽幾句話,把鄭吉運的思緒引向了十幾年前……
那是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葉香柳跟鄭吉運都在京都大學學習。葉香柳學的漢語言文學,鄭吉運學的經濟管理。出身農家的鄭吉運立志改變家鄉的貧窮面貌,刻苦學習,在大一時就表現出了他的出類拔萃,不僅入了黨,當了學生會幹部,學習成績在全系也名列前茅。鄭吉運雖是農家出身,但長得十分帥氣,一米八二的個頭兒,英俊健美,*倜儻,不僅喜歡打籃球,羽毛球在全校也是冠軍,因而吸引了不少女同學的眼球。葉香柳性格內向,卻長得漂亮,修長的身材,豐滿的胸脯,黑髮濃密,臉頰白嫩,一笑有兩個小酒渦兒。對她暗戀者有之,公開追求者也有不少,她卻沒有一個動心的。他倆是在一個舞會上認識的,可以說是一見鍾情。葉香柳喜歡他的帥氣和優秀,鄭吉運喜歡她的漂亮、溫柔,大二時倆人就確定了戀愛關係。平時只要沒事,兩人就湊到一塊兒,形影不離,或散步,或聊天,或逛街,或郊遊,你恩我愛,和和美美,令人羨慕。
畢業時,兩人為去哪裡工作發生了分歧。葉香柳的家在東北鐵嶺,鄭吉運的家卻在華北平原上千頃湖畔,兩地相距一千多公里。香柳想回老家鐵嶺,她覺著憑著爸爸的人際關係,完全可以幫他倆安排滿意的工作。這時他才知道葉香柳的爸爸是鐵嶺工學院的校長兼書記,媽媽是副教授,自己卻是農民的兒子。兩個家庭的懸殊地位,曾讓鄭吉運望而卻步。他抱怨葉香柳:“為什麼告訴我你是工人家庭出身?如果我早知道實情,就不高攀你了。”葉香柳笑笑說:“我想嫁的是你這個人,這與家庭有什麼關係!”他說:“我爸早年去世,我要回湖城市照顧孤獨的老媽。”葉香柳見他如此孝順,就決定跟他來湖城。不料遭到了二老的堅決反對。媽媽好說歹說,她卻鐵了心地要跟他,毫不動搖地要來湖城。為此媽媽曾生氣地要跟她斷絕母女關係。她爸瞭解女兒的心,說服老伴支援她來到湖城。當時媽媽賭氣地說:“到時候你要吃不上飯了,可別哭著來找我!”
讓步海闊 三(2)
來到湖城,在就業問題上兩人又發生了爭執。葉香柳喜歡教書,想讓鄭吉運跟她一起去教中學。鄭吉運說:“你學的中文,教書不錯,工作穩定,待遇較高。除週末正常休息外,每年還有兩個假期。我學的是經濟管理,如果去學校,學的這些知識全用不上。”他執意要去企業,葉香柳卻反對。她的理由是“無商不奸,企業不出息人”。鄭吉運爭辯說:“那是偏見,不能以偏概全,幹企業有出息的多了。”她說:“企業的職工素質太低,下班後不是喝酒跳舞,就是談情說愛。你去那裡無所作為,就把你這個優秀人才白白浪費了!”他說:“你說的那是個別人,多數是好的。相信我絕對不會那樣。”葉香柳嚇唬他說:“你去企業咱倆就吹!”這話並沒有降住鄭吉運,他笑笑說:“還沒結婚呢,就想左右我呀?如果為這你想吹,那我就看錯你了。”說完,扭頭就走。葉香柳立馬跑過去把他抱住,高興地說:“吉運,你沒被我考驗垮,是條漢子!”
常言說,是塊金子就會發光。宏達鞋業公司的於冬生去市人事局挑選人才,一下子就選中鄭吉運了。他的檔案裡不僅顯示著優秀的學習成績,還寫著當過學生會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