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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發現,他好像找到了活下去的意義。看到平臺上的手臂揮了揮,他帶上了潛水鏡,深吸了一口氣,咬住了呼吸嘴,跳進了冰冷的水裡。 空了雖然氧氣瓶上的壓力錶顯示的資料,大概只能讓人堅持十幾分鍾。但是這個資料是和潛水的深度,還有每個人的呼吸量有關。例如潛到越深的地方,就越費氧氣,而在水下運動的時候,要比靜止的時候更費氧氣。於雷潛進水裡,自然要比一個小時前的那種遭遇強上很多。他帶著的潛水鏡和手裡的手電筒,都能讓他看清自己的處境。發射井的下部,四周就再也不是嚴實的水泥牆,而都是密封的玻璃窗。玻璃窗裡面,從四樓一直到這條發射井的最底層都是控制室。於雷並沒有急著潛到最底層的安全門那裡,只是耐心地用手電照了一圈。果然發現有一塊地方光線反射的不一樣,他遊了過去,看到這塊玻璃被牆體破裂的鋼筋所扎碎。若不是這樣,這些耐得住千度高溫和高壓的玻璃,也不會輕易破裂。小心翼翼地避開鋼筋,於雷遊進那間控制室,一點都不意外地看到了十幾具屍體。他不去看那些熟悉或者陌生的臉龐,刻意忽略。慢慢地吐出氣泡,於雷看到控制室的角落裡飄著的飲水機和不遠處按照慣例每個控制室都放著的一箱壓縮乾糧。他沒想到會如此的順利。如果這扇玻璃沒有破裂,那他至少還要下潛十餘米才能接近安全門,還不知道那扇安全門是不是從發射井裡就可以順利開啟。若是上鎖了那會更加悲劇。而且就算他透過了那扇安全門,穿過走廊還有找到能開啟房門的控制室,只有十幾分鐘的氧氣量,這一來一回確實非常的危險。但他現在卻沒有急著把灌裝水拿在手裡,他在思考一個問題。或者說,在選擇一個答案。他沒有完成的任務,現在他可以有機會完成了。銷燬核彈頭是一項工序極其複雜、花費巨大而且危險性很高的任務。通常有兩種辦法。 笨蛋只著性感內衣的林半夏咬著手指甲,在最後一層臺階上坐立不安。她從於雷潛到水底之後,就開始默默地計數。一秒鐘一個數,而她現在已經數到1300了,換言之,於雷已經潛到水底有二十多分鐘了!她知道就算在水下再能省,氧氣瓶剩下的那點氧氣量也絕對不夠他呆這麼長時間的。林半夏後悔莫及,早知道她就堅持自己去了。想到二十多分鐘前,還坐在她身邊談笑風生的男人現在生死未卜,林半夏就再也忍不住了,朝前再走了一個臺階。水已經沒到了她的小腿肚,林半夏一咬牙,深吸了一口氣,以一個極其標準的魚躍姿勢潛進了水中。她努力地在昏暗的水中辨認著,到實在支撐不下去的時候再浮到水面上換氣,直到她第三次潛入水中的時候,才發現昏迷不醒的於雷。說到她能發現他,實在是因為他綁在手臂上的手電筒的燈光。她之前困在水底的時候,對那道拯救她的燈光實在是印象太過深刻。如果這也是他計算之中的話,那他考慮得還真是周全。林半夏費勁地把於雷拖到水面上的臺階上,才發現他在腰間的鉛塊和氧氣瓶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用繩子繫著一罐半罐的飲用水和一個大箱子。而灌裝水裡面有大半罐,剩餘的地方有少量的空氣存在。就是說,他在自己最後意識清醒的時候,把開著的手電筒綁在手臂處,並且水和食物都綁在的腰間,這樣就算他被淹死了,屍體總也會浮上這個發射井,能讓她發現……林半夏在半秒鐘的時間想到了這一切,眼睛瞬間開始發酸,但是感動過後卻變成了被拋棄的怒意。現在惡劣的情況她都無法把他放平,更無法讓她替他做胸外按壓。林半夏想都沒想,乾脆騰出一隻手,在於雷的胸口握拳使勁擊打,一下又一下。&ldo;笨蛋!快點給我活過來!&rdo;林半夏咬緊牙關,怒道。&ldo;否則我絕對饒不了你!&rdo;她又變成一個人了嗎?不!她不想變成一個人!&ldo;咳……我以為……我至少會有個美人香吻什麼的……&rdo;於雷被她敲第一下的時候就吐出了幾口海水,可惜暴怒的美女絲毫沒注意,最後他只好可憐兮兮地出聲提醒道。如果她再捶下去,他肯定不淹死也被她捶死了。林半夏停下手,像是驚嚇過度地看著他。&ldo;咳咳!&rdo;於雷撐起身體,想多說點什麼,但是嗆水過度的喉嚨像是破了一樣,一點都不聽他使喚。他確實是像林半夏那樣所想,在看到氧氣罐沒了之後,儘快地游回了最開始的那間控制室,把身上的鉛塊和氧氣瓶卸掉,換成灌裝水和食品。拼命穿過破碎的玻璃窗之後就再也支撐不住了,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