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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賜琛全都看在眼裡,長嘆了一聲,柔聲道:&ldo;小冬,你先別激動,我和你說件事。這件事,是很早很早以前發生的,你肯定不知道。&rdo;林忍冬連連深呼吸,平靜了一下心情,悶悶地說道:&ldo;老師,你說吧,我聽著。&rdo;胡賜琛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回憶著什麼,半晌才開口道:&ldo;小冬,你和小夏的父母親,是我的好朋友,所以他們在你們小時候車禍去世之後,儘管他們臨終時沒有要求我什麼,但是我一直把你們當成是自己的孩子。&rdo;林忍冬垂下眼簾,&ldo;老師,我也一直把你當成我的父親。&rdo;&ldo;呵呵,不是和你說這事。我只是在後悔,十幾年前,我正是沉浸於醫學的時候,對於你們照顧的不夠啊!&rdo;胡賜琛長嘆,&ldo;還記得你們七歲的時候,你們樓下的住戶煤氣洩漏引起的爆炸嗎?&rdo;林忍冬點了點頭,&ldo;記得,我當時受了傷,姐姐在醫院陪著我。&rdo;&ldo;其實小夏並沒有把全部的事情和你說。當天晚上,醫院正好是我值班,急救室一團亂,你的腹部被玻璃刺傷,被送到急救室的時候已經失血過多昏過去了。你知道你們的血型吧?是被稱為&lso;熊貓血&rso;的rh陰性o型血。&rdo;胡賜琛平靜地說道,一邊說一邊回憶著那天晚上的事情。&ldo;當天血庫裡的這種血已經被一個做手術的患者用完了。而作為你唯一的親人,小夏肯定是與你的血型相符的。&rdo;&ldo;小夏只是輕微的擦傷,所以我問她,是不是有勇氣來承受抽血時的痛苦。&rdo;&ldo;她很鄭重地問了我,是不是抽她的血就能救你。在得到我肯定的回答之後,她稍一猶豫,便輕輕地點了點頭,一聲不吭地把胳膊伸了出來。我怕她會不安,所以親自給她做的抽血。&rdo;&ldo;抽血的時候,她一句話都沒說,一直在扭著頭看著病床上的你。&rdo; &ldo;而抽血之後,她就坐在那裡,看著我把血袋注入你的體內。然後輕聲地問我,&lso;叔叔,我還能活多長時間?&rso;&rdo;這一幕在胡賜琛的記憶力實在是太過於深刻,所以連他說話的聲音都不禁變得很細,學著當日林半夏的語調和語氣。本來一開始聽得還非常感動,但林忍冬聽到這裡,便忍不住想笑。可是他只彎起了嘴角,牽動了臉上的傷口,痛楚使他立刻在腦海中閃過一種可能,驚得他一下子站了起來。胡賜琛朝他點了點頭,雙目透出愛憐的神色,&ldo;我一開始也像你這樣,正想笑她的無知。可是我突然想到,因為小夏還小,並沒有父母教她,以為輸血就會失去生命。&rdo;&ldo;可是,即便是這樣,她也要給你輸血。那她猶豫的那一瞬間,她就決定了,即便自己死了,也要讓你活下去。&rdo;&ldo;所以,我相信,即使我手裡有一個可以上方舟的名額,即使我並沒有聯絡上小夏告訴她這件事,但是我相信,她的選擇,應該也會和當年一樣。&rdo;胡賜琛慈愛地看著面前的林忍冬,知道這對姐弟都是萬里挑一的好孩子,一胎雙胞,從小相依為命,誰都肯拋棄自己的生命來救對方。既然這麼難選擇,那麼就讓他來做吧。胡賜琛看著已經淚流滿面的林忍冬,近乎嚴厲地喝問道:&ldo;林忍冬!你還認為你自己是沒用的人嗎?&rdo;林忍冬用手背擦去臉上混合著血水的淚水,嘶啞著說道:&ldo;不會,我會連著姐姐的份一起活下去的。&rdo;胡賜琛看著他眼中浮現堅定的神色,滿意地點了點頭,知道這孩子已經跨過了最艱難的那道坎。&ldo;現在有任務,但是如果沒有覺悟,不夠狠心的話,你是做不來的,你要不要接受?&rdo;&ldo;是什麼?&rdo;林忍冬疑惑地問道。在方舟上幾乎沒有人有腫瘤或者癌症,根本用不到他們這種外科醫生。&ldo;是異變。&rdo;胡賜琛的臉色變得非常嚴肅,&ldo;都是和我們一樣的人,只不過他們經過了末日之後的輻射,身體變得都非常奇怪。現在上面抽調我們幾個人去做研究。這不同於以前的治病救人,有可能會涉及到活體解剖之類很殘忍的事情。&rdo;末了,他還怕林忍冬接受不了,加了一句道:&ldo;如果怕的話,就不看他們的臉吧。你能堅持住嗎?&rdo;他的這個學生,有著無可挑剔的外科開刀醫術。可唯一不好的,就是擁有著一顆太過柔軟的心。每次做手術的時候,都會和病人太過接觸。甚至會因為對病人的感情,而影響在手術中的正常判斷。這樣不好。尤其,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他怕他更加的無法接受。&ldo;我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