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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賜琛震驚過來，迅速地冷靜了下來，他示意其他人不要擅動，繼續用溫柔的聲音問道：&ldo;於默？是哪兩個字？&rdo;&ldo;之子于歸的於，默而識之的默。&rdo;於默的眼瞳漆黑烏亮，遺傳自母親的杏目黑白分明，像極了純真的孩童。但是他精緻的臉容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又像極了美麗而又詭異的人偶，讓人望之心悸。胡賜琛微微一怔，這兩句話分別出自《詩經》和《論語》，後一句中的&ldo;識&rdo;字讀音zhì，少年都沒有讀錯，在這一點上許多人恐怕都不如他。況且……胡賜琛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道：&ldo;為什麼姓於呢？&rdo;這一點才是讓胡賜琛教授最震撼的，位元z號自己起名字還要震撼。於默眨了眨眼睛，他眨眼睛的動作並不像一般人那樣迅速地無法讓人察覺，而是慢慢地閉上，再慢慢地睜開。這樣的情景，讓在場的幾個女醫生想起了小時候玩的娃娃，那種娃娃在放倒它們的時候，就會這樣慢慢地閉上眼睛，然後再讓它們起身的時候，眼睛才會慢慢地睜開。&ldo;為什麼不姓於？我的父親不是叫於雷嗎？按照習俗，我不應該跟隨他姓於嗎？&rdo;於默還是頭一次說這樣長的話，他緩緩地說著，沒有任何起伏的語調，像是機械音一樣，聽起來非常的違和。見沒有人有反應，於默繼續毫無起伏地說了下去道：&ldo;至於我的名字默，因為你們喚我特z號，z是最後的一個英文字母，最後就是末，我覺得末字不好看，便給我自己起名叫默。&rdo;胡賜琛覺得匪夷所思，不光連古漢語都懂，甚至連英文字母都懂了嗎？&ldo;你……是怎麼知道你的父親叫什麼名字的？&rdo;胡賜琛覺得喉嚨乾渴，就算是這少年在營養艙的時候偷聽了研究人員的談話，但那些人口中並沒有直接說於雷的名字，而是按照慣例用特x號稱呼他的。 而且自從這特z號從他母親特y號的肚子裡取出，就完全沒有離開過這個房間，更沒有睜開過眼睛，真的有人可以生而知之嗎？還是和倖存者特b號一樣，可以在昏迷中和人進行心靈對話，從而得知很多資訊？或者眼前這個特z號已經被人掉包了？到底是誰弄的？什麼時候？怎麼弄的？胡賜琛腦中一片混亂，正不知道如何是好時，聽著少年無起伏的嗓音繼續傳入耳中。&ldo;我去看母親的時候，看到她床旁邊的檔案上寫著的。&rdo;&ldo;什麼？你什麼時候去看的你母親？&rdo;胡賜琛忽然聽到這點，連忙追問道。&ldo;就在剛剛。&rdo;胡賜琛發現這個少年雖然古怪，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彆扭，但倒是老實，有問必答，這個性格非常好，胡賜琛非常喜歡。看來這少年本質上果然還是個孩子。胡賜琛繼續追問道：&ldo;剛剛？剛剛你都沒離開過這裡啊？&rdo;他忽然停住了嘴，因為他看到少年原本赤條條的身上忽然穿上了一件和他們一樣的白大褂，而這一切就在一瞬間發生的，就像是魔術一樣，沒有人知道這件白大褂是怎麼跑到少年身上的。&ldo;這……這……&rdo;胡教授完全喪失了語言能力，他隱約知道了這就是少年的異能，但如何解釋，他還一時半刻想不出來。&ldo;我不能穿？&rdo;少年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聲音還是毫無起伏，沒有任何抱怨或者疑問，像是僅僅在陳述一個事實。&ldo;不，不。&rdo;胡賜琛按了按微痛的太陽穴，覺得有必要一個一個問題慢慢來。&ldo;孩子，告訴我，你是怎麼在這麼快的時間裡穿上衣服的？&rdo;少年陷入了沉默，又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雖然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但卻能看出來這個問題讓他回答起來有些困難。胡賜琛和一眾醫生都沒有催促，等著少年組織語言，偌大的實驗室內寂靜無聲。好像也沒有過太久的時間，少年忽然間像是想通了什麼，抬起他那雙修長白皙的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胡賜琛，生硬地說道：&ldo;我，和你們，時間不同。&rdo;&ldo;時間不同？&rdo;胡賜琛一怔，想到了少年在他母親體內前四個月毫無動靜的孕育，和後四個月超出常人的生長速度，忽然間靈光一閃道：&ldo;難道你的異能和時間有關？&rdo;於默點了點頭，收回了手，學著屋內有些醫生的動作，想要把雙手插到了白大褂的兜裡。可是對於他來說，身上的白大褂有些太大，手想要完全揣到兜裡有些難度。他低頭研究了一下，終於放棄學習這個動作。&ldo;時間……&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