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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雷被自己的想法激得渾身戰慄,不管能不能成功,這是他能活命的最後辦法。既然已經有了下一步的目標,於雷便變得異常冷靜。他把手電筒咬在嘴間,開始摸索著自己的右腳。還好壓得並不實,再加上後來注入的海水增加了一些浮力,他花了一些力氣便拔出右腳,又快速地為自己正了一下骨頭。應該是折斷了,不過幸好自己其他地方並沒有什麼傷害,看來他還真是命大。於雷自嘲地苦笑了一下,之後開始把賈仁的一半身體從電梯門下挪了出來。他都沒辦法為他止血,只能祈求帶他出去後,能更加命好地找到治療的裝置和藥品。&ldo;老……大……&rdo;正在於雷把賈仁用衣服往自己身上綁的時候,賈仁悠悠地醒轉過來。&ldo;堅持一會兒,我們馬上就能出去了。&rdo;於雷把手電筒夾在手裡,語氣鎮定地說道。他必須首先讓他自己相信他們能夠獲救,否則,他根本無法安慰受重傷的賈仁。重傷之人全憑一口氣,若不是賈仁他本身體質強悍,現在恐怕早就死了。藉著於雷手上的手電,賈仁自然也把電梯內的慘狀收入眼底,急促地喘了一大口氣,同時也咳出了幾口血。&ldo;彆著急,慢慢的聽我說。&rdo;於雷感覺到賈仁吐出的血在自己的肩膀上慢慢暈開,儘量緩住自己的語速,&ldo;我一會兒要扒開電梯的門,如果山中的情況形成毛細管結構的話,發射井的上方應該會有殘餘空氣。我們順著電梯通道游上去,應該會直達發射井。等半分鐘後,我們就開始行動。&rdo;於雷靜靜地等著賈仁消化著他的話,抬手又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21點40分,也許他還能在這裡多活一個多小時,但是他選擇寧願一分鐘後被淹死,也不願意多受一個小時精神折磨而死的罪。在這等大災難的面前,絕對不會祈求外面能有人來救援。也許現在整個世界存活著的人都沒多少。於雷抹了把臉,不會,他知道他們還有方舟,最起碼人類的文明和世界的物種不會全部覆滅。這就夠了,他起碼要在最後,為自己和戰友的生命努力一搏。想到這裡,於雷把腰間和賈仁相連線的衣服又繫緊了一些,沉聲道:&ldo;賈仁,我們準備走了。&rdo;身後傳來一聲虛弱的回應。於雷把手電筒綁在自己的手臂上,用沒受傷的那條腿半蹲而起,兩隻手扳住電梯的門縫,使力。同時深深地最後呼吸了一下電梯內的空氣。水流噴薄而入,巨大的水壓朝他的臉上鋪天蓋地的襲來。而這時電梯的門剛剛被他開啟一條巴掌大的縫。該死!於雷的心一沉,知道水壓比他預計的還要大。這樣別說能否游到水面上,就連能否出得去電梯都成問題。於雷的念頭剛轉完,海水幾乎是轉瞬間就灌進了電梯。此時於雷突然覺得腰間一鬆,心想壞了,莫不是水流太大把繫著賈仁的衣服給衝開了?手鬆開一隻往腰間摸去,於雷卻發現有另一隻手代替他扶上了電梯門,並且稍微往旁邊推開了一些。&ldo;老大,活下去!&rdo;耳邊傳來賈仁的低喃聲,雖然有巨大的水流聲音,也無法蓋過。於雷頃刻之間就知道了賈仁要幹什麼,但是他剛要張口說話,便喝了一口鹹澀的海水。此時電梯裡面已經全部被水淹沒了。耳朵嗡嗡直響,這是水壓帶來的痛感。巨大的壓力幾乎讓他頭腦爆炸,幾欲嘔吐。於雷剛剛開始適應這種感覺時,身後傳來一股大力,於雷被側著身子推出了電梯。於雷掙扎著往回看去,正好接觸到賈仁燦爛的微笑。電梯門被艱難地關上少許,竟是賈仁怕於雷返回身去救他,用剩餘的力量把電梯門合上。於雷確實是想返回身去救他,可是他被賈仁推出電梯門之後,一股水流不容他拒絕地把他往上方推去,居然在幾秒鐘之內就已經看不到電梯的所在方向了。於雷胸中悶得彷彿要爆炸了,求生的本能讓他順著水流胡亂地划動著。他也不知道會被這股水流帶往哪裡,但是他知道他只有寄希望於這股水流,能將他帶到有空氣的地方。短短的幾十秒漫長得好像是他的一生,不斷有以前生活的畫面閃過腦海,然後歸於黑暗,渴望空氣的感覺是如此的強烈。他渾身已經沒有了力氣,只好隨波逐流,任憑水流包圍著他朝不知名的方向前進。再然後的然後,他彷彿看到了一點光明,奮力地朝那個方向游去。最後的最後,他大口大口地在水面上呼吸著,看著發射井高高的那盞一眨一眨的紅燈,在他腦海中唯一的想法居然是:他以後寧願一刀把自己刺死了,也不願意在水裡淹死。 只有一個人活下來的末日?仰躺在水面上,於雷緩過氣來之後,開始觀察周圍的情況。發射井的直徑足有二三十米,而在他的不遠處,就有臺階環繞著通向最高層的小平臺。於雷手腳並用地朝那個臺階遊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