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3/4 頁)
著眼睛,用餘光審視著周圍的動靜。它柔軟的雙唇錯動著,反芻著剛剛吃下的草。
在充滿血腥的賽倫蓋提草原,曠自一生下來就不曾有過真正意義上的睡眠,每一分每一秒都保持著高度的警覺。每一次閉上眼睛的瞬間都可能意味著死亡,因為躲藏在深草中的獵豹或是獅子也許正在悄悄地向它逼近,準備實施致命的一擊!)
頭髮!還是頭髮!
第2章 頭髮!還是頭髮!
梅森在鏡子裡第一次發現有白頭髮的時候也是在一個痛苦的洗漱之後。
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早晨。梅森當時站在鏡子前一邊梳著頭髮一邊望著鏡子裡那雙紅紅的眼睛,驀然間他在左鬢上看見了一根白頭髮在格外醒目地翹露著。他把臉湊近鏡子,眼睛死死地盯著那根格外醒目的白髮,那神態就像一個農人審視著高粱地裡冷不丁竄出的一根烏米。最後,他悉心地把這根白髮與周圍的黑髮撥離開來,然後惡狠狠地把它薅了下來。
那可真是一根名副其實的銀絲呵!嘿,夠白!在陽光下這根白髮顯得銀燦燦的。
他捏著白髮把玩著,腦子裡不時地閃過“白了少年頭”、“滿鬢銀霜”等諸如此類的詞兒來。他很清楚,這只是一個徵兆,就是說很快就會有第二根、第三根的白髮冒出來的……
果然,梅森後來發現了更多的白髮絲神不知鬼不覺地冒了出來,這令他既氣惱又沮喪。於是梅森叫麗馨為他薅白頭髮。麗馨開玩笑地說這叫清除“稗草”行動,並開玩笑說為他薅白頭髮沒問題但可要付勞務費的,梅森說可以,你每為我薅一根白頭髮我就給你1元錢,麗馨說那好。
麗馨為梅森薅白頭髮時的樣子很有趣,活像是一個憎恨在耕種的稻田地裡長出了稗草的農婦!尋找,剝離,捏住,然後猛地一拽。但後來這種剷除“稗草”的活兒停止了。
那天麗馨照例為梅森薅白頭髮,可薅著薅著卻停了下來。她捧著梅森的頭深深地嘆了口氣說:“老公,你這白頭髮我看還是別薅了,你都付不起我的‘除草費’了!”
後來梅森把自己的這些感受講給報社的哥們兒劉明聽時,沒想到劉明聽了竟哈哈大笑起來:“你呀!可真是小題大做。這長白頭髮有什麼可稀奇的?我何止長白頭髮了,我他媽的連下面的都白了!”
後來,梅森覺得這段時間在夜裡總是不斷地做著這極富煽情的夢可能與麗馨的離他而去有關,可令他倍感困惑的是:為什麼總是夢到的不是麗馨,不是方慧,而是那個看不清面容的女人呢?這裡面是否包含著某種暗示?所遭遇的夢境昭示的真的就如同心理學家們剖析那樣嗎?
算起來兩人在一起同居已有兩年多的時間了,中間也沒少吵得天翻地覆,在其過程中兩人也曾說過很多次兩人分手各走各的路之類絕情的話,但最終過不了幾天麗馨總會自動回到他的床上來。然而這次麗馨真的是動了真格的了!臨走時麗馨在梅森的計算機的顯示屏上貼了一張紙條,七扭八歪的字跡顯示著她那一刻寫紙條時對梅森的憤怒、絕望還有憎惡。
上面寫著:“梅森,你這個缺德到頂的混蛋!你這頭像公羊一般淫蕩的冷血動物!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一定是難以遏制的憤怒使麗馨的手強烈地顫抖,因而寫出的他的名字——“梅森”這兩個字看上去顯得極為誇張扭曲。
梅森看著被圓珠筆戳破了的紙條禁不住笑了。從嚴格的意義上講,那不能稱之為笑,只不過是構成笑的面部肌肉在那一瞬間無意識地拚湊到了一起而已。
麗馨對梅森了得的床上功夫特別著迷,每次她在完事之後總會這樣滿足地評價他說:“你呀!幹這事兒時整個兒就像畜生似的!”然後梅森便總要餘興未盡地追問她我究竟像哪種畜生,於是她便會一本正經地告訴他:“像公羊!”
在麗馨的眼裡,公羊是淫蕩的象徵,也是她所能知的最為下流的形象比喻。梅森感覺著麗馨這樣評價他有失公允,說他是冷血動物他著實覺得有些委屈,他覺得他對她還是不錯的。事實上,不僅僅是不錯。
這一次,麗馨認定掌握了梅森對她不忠的確鑿證據:幾根長而捲曲的頭髮用透明膠帶粘在紙條上角的醒目處。就是這幾根長髮導致了他們關係的徹底破裂。
面對這似乎無可辯駁的鐵證,梅森實在是無話可說。
有好長一段時間梅森望著手裡的紙條發怔,腦袋裡一片空白。自從方慧重新出現在他的生活中以後,他便隱隱約約地預感到會有這麼一天的,但他絕沒有想到他們兩人的關係會是以這樣一種方式來結束,這種方式未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