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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刀疤拖入了水中,於是顧不得那麼多,照著水中漩渦一陣猛射,直到手槍子彈打光。
很快,水面泛起了一片血紅。一個身子也被推上水面,仰面半躺在水中,那人脖子上套著幾根樹藤,那本是套在韓陽手腳上的,臉上罩著一件衣服,很顯然那也是韓陽的身上的夾克。
虎頭強看得真切,水中半躺中正在緩緩下沉的,正是刀疤臉。虎頭強欲哭無淚,恨不能將韓陽抓出來碎屍萬段,卻不料此時已經有人來到他的身後,將他猛地一推,虎頭強收腳不住,栽入潭中。
背後不是別人,正是一直躲在寒潭邊上樹叢中的甄真,從虎頭強二人虐打韓陽,到韓陽將刀疤拖入水中,這驚心動魄的一幕幕她看得真真切切。她不敢出聲,牙齒咬破了嘴唇,淚水模糊了雙眼,直到韓陽如蛟龍出海般躍出將刀疤拖下水,虎頭強瘋了一般朝水中射擊,她才不顧一切地衝出來,將虎頭強推了下去。
虎頭強在冰冷的水中不斷地掙扎,他看到了甄真,便不停地喊道:“救我啊……我不會游水……”
甄真哪裡敢救他,只怕他爬上了岸,只會對她不利。於是撿起地上的石頭泥塊,胡亂地往水中扔。
虎頭強出生在乾旱少雨的西北,家鄉的人自古將海子湖水視若神明,根本不會到裡面游泳,因此他三十多了也不會游泳確實很平常。平生第一次在這刺骨的潭水中,雙腳蹬不到底,自然又急又驚,甄真又不斷朝他丟石塊,便大喊一聲,卻不想因此嗆下一口水,身子直往下沉。其實他離岸邊不過兩米遠,如果不是他自己慌張和甄真在搗亂,他胡亂爬也能爬到岸邊。看來他是自作孽,不可活,命該如此了。
甄真聽得虎頭強一聲大叫,嚇得丟了手中的泥塊就跑。她慌不擇路,手足並用,沒有目標的往上邊跑,直跑了好一陣才無力地坐倒而痛哭起來。
太陽已經下山了,整個山坳靜寂得除了風吹草動,似乎只剩下了甄真悲悽的哭聲,那聲音真的就像《聊齋》電影裡面山林中女鬼的哭泣。
甄真自己也被嚇著了,她不敢再哭。她爬起來,繼續漫無目的的走著,眼前卻浮現出無數的畫面:樹林中追逐她的熊,明晃晃的藏刀,烏黑烏黑的槍口,十三笑滿臉噁心的淫笑,刀疤窮兇極惡的追打,虎頭強水中絕望的眼神,韓陽被暴打得口中嘔血仍朝著她示意的微笑……
“韓陽……”甄真默唸著,這個平常的名字,此刻在甄真的心中是那樣的熟悉和溫暖。如果在深圳,她絕對不會對韓陽有過多的關注,因為韓陽看起來那樣的泯然眾矣,他沒有秦歌那麼帥氣逼人,也沒有王大恆那樣嬉笑幽默引人注意,頂多就像一個鄰家大哥,除了見面點頭致意之外不會有更多的淵源的。
想到韓陽,甄真百感交集,悔痛不已,想著自己此前對他的冷漠,想著連日來韓陽對她如同妹妹一般的照顧和包容,想著韓陽為了救她那樣的奮不顧身……甄真再也難掩悲痛的情緒,雙腿跪在地上,哭著念道:韓陽……
“嗨!”背後輕輕的傳來一個聲音。甄真停住哭聲,真切地感覺到了一個人在背後,她驚魂未定地轉過身,緊接著便跌坐在地。
是韓陽!他不是被虎頭強用槍打死了嗎?怎麼可能……甄真又驚又喜,卻有不敢相信面前的真是韓陽。
面前的韓陽渾身溼透,手裡拄著一根樹枝,靜靜的站著,嘴角、臉上、眼中都充滿著微笑。
“怎麼了?以為我死了?”韓陽微笑著說,“我這個人命不好,卻特別命大,不容易死的,呵呵。”
甄真再也顧不得那麼多,站起來衝到了韓陽懷裡,緊緊地抱著他溼漉而冰冷的身子:“我知道你不會死的,我只是怕再也見不到你……”說著又傷心的哭起來。
韓陽不敢相信懷裡便是可愛美麗的甄真姑娘,而且她還對自己說出了這樣情真意切的話。他出生農村,儘管從表面上看來,他的氣質言行絕對不比城裡人差,但骨子還是很有些自卑,像甄真這樣出身好家庭富裕的漂亮女孩,如同童話裡的公主,自己自然是高攀不起的。
韓陽猶豫著撫摸了一下甄真的秀髮,輕輕說道:“別哭了,我們都還好好的活著有什麼好哭的。”
甄真收住哭聲,看著韓陽,正好看到了韓陽充滿關切和柔情的眼神,甄真不由得有些羞澀,但還是大方地仰著笑臉問道:“你怎麼在水裡能呆那麼久啊?你是不是小魚變的,嘻嘻。”
韓陽回過神來,道:“差不多吧,我們到家有條小河,我幾乎是在河裡泡大的,只要到了水中,我就好比如魚得水。我曾經跟人打賭,在水中閉氣我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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