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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人瞭解了——雖然南北朝時期,齊朝也有摺扇出土,而這種摺扇誕生時間比宋代高麗輸入摺扇還早。此外,漢代《怨歌行》中也描述了摺扇,但這些證據都沒用了……
樸寅光曾經和蘇軾有過唱酬詩,他是韓國的狂熱蘇粉,他發現趙興的身份,是因為杭州官府的文碟上,一句看似多餘的話。
這句話是趙興特地要求杭州小吏暗地加上的。
蘇軾曾在杭州擔任過通判,這種官職是小吏之首,他在管束小吏方面,比知州還管用。所以杭州算是蘇軾的老窩——而歷史也證明了這點,當蘇東坡再次遭遇貶謫時,他哪都不去,自動要求去杭州。杭州百姓熱烈迎來了這位天下才子,而蘇軾也締造了千年之後的西湖。
趙興選擇杭州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因為蘇軾在杭州吏員中人緣好的令人髮指,所以,在知州不清楚的情況下,小吏們上下齊手,隨心所欲的袒護了這名蘇軾門生——包括在通關文碟中很多餘的註明了趙興的身份。
“樸公……詩才橫溢啊,那什麼詩來著?”趙興拍了拍腦門,懊惱的說:“瞧我這記性,就在嘴邊的東西,太熟悉了,怎麼就說不出來呢。我記得你的白松扇……”
其實趙興壓根不記的對方寫得什麼,他也就記得有這麼回事而已。可一提白松扇,樸寅光笑了:“不急,不急,慢慢想,我們有的是時間……怎麼,你還是一名舉人,怎麼也來經商?”
趙興臉色一暗:“恩師謫居黃州……”
才說這一句,他戛然而止,面容表情顯得似乎很難繼續。樸寅光立刻恍然,抬手阻止了趙興繼續說下去:“我明白,我明白,別說了,賢侄來這裡,我該好好招待……啊,也就學士的門生,能夠做到冬日出海……佩服佩服。”
樸寅光的意思是,蘇軾是制科狀元,也就是現在所說的理科狀元,唯有像蘇軾這樣不死讀書的人,才能教匯出趙興這樣有本領在冬季逆風航海的人物……然而,趙興敢冒這麼大的風險,也正說明蘇軾在國內處境窘迫……
樸寅光接到趙興後,沒敢稍作停留,只帶著一隊人往高麗都城趕,一路上,他屢次停腳,問候趙興,他已經看出來了,這次趙興第一次騎馬,然而對方熟悉的很快,不久就可以策馬疾馳,跟上隊伍的前進速度。
傍晚,樸寅光趕回京師開城自己的府邸,在騎馬習俗上,身處北方的高麗似乎與宋人習慣不同,他們習慣把自己的坐騎親手牽入馬廄,而不是由下人代辦。
走出馬廄前,趙興很好奇的探頭看了看馬槽,這一望,直讓他眼前發暈。
高麗人拿什麼餵馬?他們竟然拿光潤如珠,潔白如玉的上等大米餵馬。
什麼世道!
據說,這種行為連高麗清流也看不慣,他們寫下如數的詩篇譏諷這種奢侈行為……幸好他們不知道,現代人甚至用雞蛋餵養那些純種的馬,如果他們知道這些,估計要憤怒的撞牆了。
趙興也不知道朝鮮國內的清流也看不慣這種餵馬習俗,他還在那裡充滿感慨的想:“難怪,難怪這些戰馬身材那麼高大,長途賓士,耐力居然這麼好——吃的都比普通人好,能不幹勁十足嗎。”
由此,他突然想到正在與宋軍對峙的遼國旗下,他們培養那些衝鋒馬,是不是也如此不惜成本。
高麗人的宴客習慣比日本人更接近宋人,他們完全採用的是宋朝禮儀,以至於趙興恍然間,似乎回到了徐知州的官衙。無數豔麗的歌伎輕歌曼舞,唱的是高麗歌謠《西京別曲》
“送走留不住的春天,
為永不能見您而悲傷。
我當萬事從慎,
不辜負您的關懷。
轉瞬間,
也許還能見到您?!
您哪!
思慕之情促我腳步,
啊!
那裡是蓬草叢生的幽巷。
哪個夜晚,我也不曾入夢鄉。“
詞曲悠悠,她們發音完全採用的是宋語,這種毫無語言障礙的歌謠,讓趙興聽得如痴如醉。
樂聲暫停,樸寅光一揮摺扇,唱起了《大同江詩》:
“雨歇長堤草色多,
送君南浦動悲歌,
大同江水何時盡,
別淚年年添綠波。“
單絃邦邦的聲響充滿了滄桑古樸,歌聲中,趙興看樸寅光的行為似乎是在看一部日本戰國時代的電影,他的一舉一動活像是一名日本武士在唱俳句。
然而,他為什麼感到靈魂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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